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粼所发出的强大诅咒令仪表指针大幅晃动起来,指针从一个极端快速晃向另一个极端,像是被狂风裹挟着的小小叶片。随着她靠到近处,馨娜迩体表泛起的瘙痒逐渐强烈,伴有阵阵燥热的痒感扰得龙心烦。不过相较初次相遇时发生的强烈反应,这点不良症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可惜差别并不是粼服用的药物所致,馨娜迩现在能正常站在粼面前全靠急性缓冲注剂的效果还未过去。站到馨娜迩身前低头注视她爪腕上不断晃动的指针,粼对这个小小玩意的作用感到好奇。
“希望药效能有加强……”目光紧锁针尖所指,馨娜迩期望着诅咒的下降幅度能超越上次。即便这种测试方法实在充满不合理性,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仰仗这种漏洞百出的“土方”了。静候指针停止活动的间隙,馨娜迩不忘继续抚摸幼龙脑袋来安抚对方的情绪。
柔软绒毛团团包裹着幼龙,温暖体温自馨娜迩表面向她散逸。舒适环境驱散了长期跋涉积压在幼龙心头的恐惧,使她完全放下防备依偎在馨娜迩怀中。耸动鼻翼,淡淡香气盈满鼻腔,气息里有土的厚重、水的灵动、叶的轻柔、花的芳香……探爪轻拽住白龙垂下的毛发,幼龙将身体贴上和她紧紧相靠,陷入那片洁白的云朵当中。
“为什么偏偏是蓝龙呢?”注视摇摆指针,馨娜迩神色黯然,在眼下晃动的那抹湛蓝让她想到那段永不会被遗忘的过往。
她还记得窝在家中时外部传来的嘈杂声响,那段日子里刺耳的轰鸣和骇龙叫喊日夜不息。自被打破后,宁静就未有一刻真正回到这片土地过。安静与喧闹再不是区分睡与醒的标准,在望不到头的吵闹中唯有悬挂空中的金轮能够评定昼夜。那时候母亲严厉禁止她踏出门外,往常开敞着的大门也被关的严严实实。她吵着拽门要去找希尔莉斯玩,最后被母亲拽回来屁股遭了顿打,结果还是没能见到希尔莉斯。
呆在屋子里的日子很无聊,即便母亲多次叮嘱不要向外看,但年幼的她总会贴着门缝朝外面张望。每天都会有许多龙在门前大道上来往,行走的道路上空龙们急速拍翅穿梭。回来的龙扛着架子,出去的龙驮着大袋。她总会好奇他们为什么那么忙碌,也好奇他们在运些什么。直到有一天她的目光偶然触及到架子上方,她看到上面有只龙,他本该平整的体表上有个大洞。洞里黑了咕咚的,还有什么在动……
仇恨不仅限于这一次战争,还有先前许许多多的摩擦。蓝龙对白龙做出的迫害是不可原谅的,每只白龙都会牢记住这段历史。湛蓝龙鳞于眼前晃动使馨娜迩心中有怒火在翻腾,但她没法发泄,她不容许自己将愤怒倾泻向面前这只无辜的幼龙。从贴合胸脯馨娜迩感受到幼龙平稳的心跳,那是和自己一致的、生命的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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