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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泰在一群衣冠禽兽的官员中志得意满,笑意盈盈,伊然官场新贵、政坛新星,锦绣前程指日可待,人群中冷眼旁观的郑子羽,眼里要喷出火来。
“郑嘉栋这畜生,竟然和王泰谈笑风生,他堂弟的仇,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朱富看着王泰和孙传庭相谈甚欢,也是羡慕嫉妒恨一起迸发。
“王泰这小子,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得到抚台大人的青眼有加?”
孙传庭戎马倥偬,百忙之余,竟然还来参加王泰的夏收割麦仪式,可是给足了王泰面子。
“王泰,你还我儿的命来!”
半年多不见,郑子羽容颜憔悴,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看到王泰春风得意、装神弄鬼的样子,郑子羽忍不住就要上前,发作出来。
“郑大人,稍息雷霆之怒。你可不要忘了谢巡按的交待。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啊!”
朱富赶紧拉住了郑子羽,低声细语。
郑子羽脸色铁青,却是站住了脚步。
“也不知道,王泰这狗贼,到底送了多少银子!”
郑子羽顿了片刻,恨声吐出一句话来。
“郑大人,不用问,肯定比咱们给的多!也不知道,这王泰有多少家产?”
朱富幽幽说道,心里暗暗惊诧。
这王泰,能同时得陕西几位大员的青睐,又能让陕西巡按御史护着,不知使了多少手段,花了多少银子?
“不是抚台大人错爱,而是王泰此人艳福不浅,竟能得到抚台大人千金的垂青。”
朱富看了一眼一旁脸色平静的武大定,微微一笑。
“武总兵,王泰和抚台大人的千金,这一桩姻缘,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一派胡言,不知所谓!”
武大定冷哼一声,脸色忽然冰冷了下来。
“朱公,这些都是坊间的传闻,道听途说,不要当真,否则会坏了孙大小姐的清名!抚台大人的千金,岂是谁都可以评头论足。你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吧。”
朱富脸色一变,刚要出声,郑子羽已经愤然发作了起来。
“武将军,你和雄儿相处的不错,他也拿你当自家兄弟。王泰害死了雄儿,你就不打算为他出头吗?”
“郑大人,此言差矣。”
武大定轻轻摇了摇头,神态自若。
“我把王泰弄进了大牢,已经是仁至义尽,王泰死里逃生,但我从头到尾,没有收过郑雄一两银子,我不欠他的。郑雄和王泰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你就看开些,冤家宜解不宜结,也一笔勾销吧。”
武大定的话,让郑子羽脸色通红,想要发作,却是说不出话来。
武大定没能杀了王泰,也没有拿郑雄的银子,这事别人已经仁至义尽,怨别人不得。
“武兄弟,原来你在这!”
郑嘉栋走了过来,看到是郑子羽,笑容满面。
“叔父,你也来了。最近身子还好吗?”
郑子羽看着郑嘉栋,良久,才叹了口气。
“郑嘉栋,你也姓郑,你就看着你堂弟白白惨死吗?”
郑嘉栋满脸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叔父,郑雄有那么一天,你是咎由自取。你以为自己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岂不知正是你,把郑雄带上了绝路。”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郑子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胸口起伏不定,却是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郑雄开妓院,经营粮食生意,逼良为娼、卖粮食给流寇,打手一大堆,欺行霸市,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狗屁的咸阳四公子!看似花团锦簇,烈火烹油,岂不知人在做、天在看。郑雄被杀,不管是不是王泰,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逼死了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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