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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会不会判我谋杀亲夫?
呸呸!
明明是前夫!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稍做检查,立马忙活开了,“并发肺炎,怎么才送来啊?你这当老婆的,怎么跟没事人儿似的,老公都烧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往医院送?”
训得我跟孙子似的,只能唯唯诺诺,不敢辩白。
最后他从急诊室转到住院部,我才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打电话。
我多聪明的人啊,临走都没忘捎上他的钱包,不然哪有钱付押金。不过他还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钱包要随便塞回他兜里,医院里出入人杂,他又还烧得昏昏沉沉的,回头这钱包被人掏了,我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再说大好的周末,我干吗要在医院里陪着病人,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所以我打给他的私人秘书,让她来医院安排护理啊药费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等她到了,我就可以走了。
没想到美女秘书来了,老太太竟然也来了。
原来美女秘书一听说这事,撂下我的电话就立马打电话向老太太汇报,老太太一听儿子得了肺炎,急得直奔医院来了。
老太太素来不喜欢我,当年我死乞白赖地要嫁她儿子,她当然不喜欢我。不过我跟陆与江结婚后,老太太也没说过我半句坏话,就冲这点我也得尊重她老人家。
所以我恭恭敬敬站起来,叫了声“伯母”。
没想到这两个字把老太太气得直哆嗦,那眼神,“嗖嗖”的跟刀子似的,只差没在我身上剜一个透明窟窿,“你叫我什么?”
完了!
坏事了!
我忘了陆与江特意嘱咐过,我们离婚这事得先瞒着他妈,因为老太太思想传统,而且有高血压心脏病,怕她气出什么好歹来。那是今年过春节,陆与江要我陪他回家吃饭去,在老太太面前继续扮演恩爱夫妻,陆与江说:“我得缓缓告诉我妈。”
我怎么知道他缓了大半年,还没告诉老太太呢?
我还愣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病床上的陆与江倒醒了,声音虚弱,叫了声“妈”。
老太太立马丢下我,奔过去拉起儿子的手,“你瞧瞧你,叫你平常注意身体,怎么搞成这样?”
陆与江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你怎么把妈都惊动了?”
跟老太太说话的时候还有气无力,一冲我发脾气就中气十足,我是招谁惹谁了,还是前辈子欠他的?
我张了张嘴就要跟他卯上,结果看到他正拼命朝我使眼色,目光里竟然是——哀求?我还没见过陆与江有求人的时候呢,顿时心中一乐,脸上却做出十分委屈的样子,嘀咕:“我这不是慌了手脚吗……”
“你们年轻人,就是没一点儿主心骨。”老太太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发烧怎么不早点儿送到医院来?”
我振振有词地跟老太太告刁状,“我早就让他来了,他就是不肯来。要不是我把他从床上硬拖起来,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病床上的陆与江一定很想掐死我,因为我看他正狠狠地瞪着我。我仰起脸当没看到,反正我又没说假话。
“这孩子,跟他爸爸一个德性,总觉得自己身体好,扛得住。”提到前年因癌症去世的公公,老太太就真伤心了,“你就不替我们娘俩儿想想,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那钱是挣得完的吗?”
太好了,虽然站得我脚板都疼了,可是听着老太太在病房里数落陆与江,而他连句嘴都不敢回,还是值回票价了啊!
最后我送老太太出去,老太太还表扬我了:“好孩子,别看与江他平常在外头有模有样,其实他是着三不着四的,你要多看着他点儿,不要让他由着性子胡来。”
我胡乱点头敷衍着老太太,唉,让我看着陆与江,给把尚方宝剑也没用。
我回病房时陆与江精神已经好多了,他问我:“老太太说什么了?”
我冲他扮鬼脸,“就不告诉你。”
反正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又不能爬起来把我怎么样,所以我小人得志,胆儿也大了,心也宽了,连呼吸都觉得空气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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