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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的手指点住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清湛的眼眸胶着她,「若要还,今夜补上你我的洞房就够。」
伽宁身子僵了僵。晴明看在眼里,心中苦涩地笑叹。
原本没有那道婚书,他可能还像今日娶了烟雨,但阴差阳错地她来到了他的身边,她不会知道今日的婚事于他而言有多痛苦,比那日与她成婚还沉重百倍。
他真的怨,那道婚书来得太晚。
她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又不肯交代,口口声声说孩子是她一人的,显然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他不休她又娶了烟雨,为的瞒住老宅和天下人,让她情有可原又顺理成章地离开晴苑,上山生孩子。可她自此一人安生,教他如何放得下。
「上山后楚誉会来看你,若有过不惯的定要告诉他。」晴明顿了顿,捧起她的脸,「记得,我还是你的夫,晴苑还是你的家,不要逞强。」
伽宁听了心头又酸又软,眼泪又溢了出来。晴明吓唬起她,「若再哭,我就吻你了。」
伽宁继续哭她的,一副随便他乱来好了的样子。可晴明吻不下去,没辙地拥她进怀里。
翌日一早,两位夫人狭路相逢。烟雨昨夜独守空房又知晴明身在何处,对那位本不在意的公主上了心,此刻见到伽宁的模样,愈加不安。她向来自恃容貌,可和伽宁一比,淡了不知多少。
但晴明宁愿让伽宁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也不负她的情意,她当然要理直气壮。烟雨颇有气势地走向伽宁,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平妻之间的行礼。
「听晴明说公主未满十五,若公主不嫌弃,烟雨以后称呼公主妹妹如何?」
这话换作是其他先嫁进门的女人会觉得非常刺耳,不仅倚老卖老还有欺头之势,但伽宁对烟雨存有言不明道不清的歉意,大方地点头答应。
烟雨抿了抿唇,又扫了一眼伽宁问,「妹妹这身打扮还背着包裹是要做什么?」
「妹妹一直想上山修行,之前抽不开身,如今有姐姐在,就劳烦姐姐打理晴苑了。」
烟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事在世人嘴里便成了公主被新夫人气得第二天就出家了。
伽宁上山进了尼姑庵,来迎她的尼姑说不出的眼熟。
慈安也是惊喜,「真是佛缘。未想夫人就是两年前的白施主。」
伽宁瞬间想起来,开怀地扯起笑靥。
慈安带她去了后山的一座草屋,不由忐忑,虽然轩辕晴明交代,让她独居清净见不得其他香客,可这寒碜的草屋实在怠慢恩人。
「这屋子不比客房,夫人不如住客房去?」
伽宁笑着推却了。
她住在山上还算习惯,每日三餐慈安都亲自送来,除了斋饭还有鱼肉,伽宁知道出家人不能杀生,讶异不已又过意不去。
「夫人不住在庵里算不上香客,吃得吃得。况且这些鱼肉都是楚公子准备的,我们没见到血腥。」
伽宁顿时瞪大眼,「楚誉在庵里?!」
「夫人说笑。尼姑庵里怎能有男人,楚公子只是每日上山给夫人送膳食和药。」
伽宁一脸动容,楚誉待她真的极好。
慈安入了佛门看破尘世,出家人说不得,只会心一笑。
自伽宁住下后,慈安在草屋里添置不少起居器具,如今也算像模像样的一间屋子,只是秋雨一来才发现屋顶漏水。
今夜雨下得奇大,伽宁看雨水越渗越多,甚至有倾泻而下的趋势,担忧地皱起眉,这会不方便找慈安帮忙,看来得自己想办法把漏的地方堵了。找了几件厚实的外袍,踩着凳子去结梁。
梁子太高她够得艰难,雨水劈里啪啦地打她脸上,伽宁看不清事物,松了一只手欲擦脸,可重心一个不稳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扶住她,下一瞬整个人被抱起,平安落地。伽宁看去,是脸色比夜色还沉的楚誉。
「你先一旁坐着,我来。」楚誉不再搭理她,忙着遮雨。
过了半个时辰,草屋不再漏水,伽宁连忙将手巾递给落汤鸡似的楚誉。楚誉没有接过,而是一把拽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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