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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脸上却笑意盈盈的说,“嗨,这还不是喜鹊那丫头,非说这布料上的小花跟我平时戴在头上的差不多,以后正好可以相配,我这才选了这块料子。”
说着,她顺手从旁边的花盆里摘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浅黄色小花别在了头发上,还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妹妹你瞧,就是这样,我平日里这顺手动作做习惯了,没想到却被这丫头给记住了。”
洛婉云眨了眨眼,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笑着说,“姐姐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布料上的花色和你头上这小花长得简直一摸一样,不过姐姐你这个习惯倒是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我的二姐。”
“我那二姐从小到大的就喜欢往头发上别一朵花,尤其偏爱这种浅黄色,而且也跟姐姐你一样,喜欢穿这种素色淡雅的颜色,刚才你别花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差点以为我那二姐回来了,姐姐您说这事巧不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婉云的这些话完全是脱口而出,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可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骆心安听完这话,心里却瞬间大震,倏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她总算知道刚才为什么看到蝶妍往头上别花那个动作会觉得那么眼熟,完全是因为她以前在洛心慈身上看到过无数遍。
刚重生到洛府的那一段时间,她几乎天天碰上这扫把星,那时候洛心慈每一次出现头发上都会有一朵新鲜的小花,配上她一件又一件的素色襦裙,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朵清纯可人白莲花似的样子。
往日洛心慈的一举一动跟眼前的蝶妍重合在一起,让骆心安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再一次沁出一层薄汗。
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变,但习惯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掉的,蝶妍这下意识的小动作,怎么会那么像洛心慈,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后面骆心安没再想下去,可方才心里对蝶妍刚刚消失的疑心,又再一次涌了上来,这个蝶妍会是洛心慈吗?或者说,她跟洛心慈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婉云这话一出,蝶妍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笑容僵在脸上,片刻之后陡然将布料扔到一边,冷笑一声,“妹妹这话我真是听不懂了,什么叫我像你二姐?妹妹这到底是不会说话,还是存心来惹我不痛快的?”
“我当你怎么见过我一次,就突然对我殷勤起来,今儿还特意来给我送礼,原来你心里是把我当成那个差点引起两国战争,被先皇当众轰出皇宫的洛心慈了,怎么着,我蝶妍是长的多不堪入目,能让妹妹你把我和一个破了相的尼姑联系到一起?”
洛婉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被蝶妍这样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很明白你的意思,这些布料谁愿意要谁要,我蝶妍可要不起,万一以后再被人当成便宜姐姐,我找谁说理去?”
说完这话,她猛地捂住肚子,疼得“嘶”了一声,旁边的宫女太监吓坏了,一窝蜂似地凑上来。
“娘娘,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肚子疼,奴才这就给您请御医去!”
“娘娘切勿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小心动了胎气啊!”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口,生怕蝶妍和她肚子里的小皇子出岔子,这时旁边的喜鹊厉声开口,“都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娘娘进屋,万一娘娘和小皇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赔得起么!?”
说完这话,一群人就搀扶着蝶妍起身往内室走去,甚至连一句场面话都没说,直接把一屋子的人晾在了当场。
本来挺好的事情,却被洛婉云一句话给搞成了这样,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一时间别提有多鄙夷了,一看蝶妍都不要这布料了,他们也没了往回拿的理由,只好极其不舍的将布料一扔,没好气的纷纷散了场。
一时间整个昭华殿里只剩下洛婉云和骆心安两个人。
洛婉云僵站在原地,眼眶都委屈的红了,骆心安盯着蝶妍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心里竟然分不清长久以来洛婉云到底有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软弱无能,而她今天所做的事情又究竟是真傻还是有意为之。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的洛婉云无疑帮了她大忙,至于蝶妍听到“洛心慈”这三个字就立刻大发雷霆的离开,是真肚子疼还是心里乱了分寸而不得不提前离场,她以后自然会找出答案。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淡淡一笑,走上前搂住洛婉云,似安慰又似感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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