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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警觉迫使墓幺幺瞬间惊醒过来,身体不但痛,还重。染霜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使得她费力地起了半身就牵扯到伤口,更是痛上加痛。
“醒醒。”墓幺幺拍了拍染霜的肩膀。
在她晃了他好几下之后,染霜低声哼了两声,抬起了头。墨鎏金的面具碎了多半,露出半张绝色的脸来。当缓缓聚焦看清楚她的面孔,先前的迷惘转瞬就熠熠生光。
他握住墓幺幺的肩来,狂喜予色:“主人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你的胳膊,这里,还有……”他的声音随同他一路朝下的视线哑然无声。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被那蝗虫啃食的不避体的衣服,胸前破出大片的春光。
还不待她说话,染霜转过头去,解开腰带脱下束衣为她小心翼翼地披上。
“走吧。”墓幺幺也不客气地拿起自己的腰带,将他宽松的束衣扎紧了,站了起来。
用来应急的九品苏知丹开始发挥效果,染霜先前受的伤看起来已无大碍。他上前一步搀住她的胳膊,有些小心翼翼地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紧张。
“原来这才是流云碑的本来面目。”她环顾了四周,说道。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原野,荒草萋萋,隔了十米之远就拱起一座土坟,连绵不绝,竟看不到尽头去。
她算对了,也算错了。流云碑的碑体的确如她猜想的那样是阵法的核心,可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通往外界的方法,而是一把通往这里,这个类似于洞府的阵眼。
正在暗自盘算着。
他们的四周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两位小友,老夫等你们多时了。”
音落,自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虚幻的投影,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背影。他负手而立,长发未束,左肩上用生绣衡寅了数道白灿栩栩如生的星芒,一道白色刺绣一路绣满他整个后背,那亮灿的数道星芒,还不如那一道莫名其妙的白光刺绣来的耀眼。
她攥紧了手。
刚才那一下她耗尽了生灭力去毁掉流云碑,仙妒花已陷入了沉眠。无论这突然出现的神秘来客是人是鬼,此时动手,她必输无疑。怎么办?靠染霜拼一把?余光瞥到染霜,看样子,流云碑里的世界果然和外面完全不同,并不禁止化力的使用。他反手握住后背的木质剑柄,寒气氤氲凝雾,就等墓幺幺一个眼神。
“你是谁。”墓幺幺权衡再三,说道。
染霜一愣,手却没有离开剑柄。
“老夫是谁不重要。”那人影竟然开始朝前走,“我这里有两位小友定然要想要的东西。”
墓幺幺虽有些迟疑,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是要整出什么名堂。
这人影飘飘忽忽地朝前飘着,一路来到一处巨大的坟冢旁边。这坟冢和旁边的完全不同,无墓,只有一柄满是锈痕的断刃倒在墓碑旁。
“拿起来。”他说。
墓幺幺看着那断刃半天,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的生灭力完全看不出来那断刃上面有什么,仔细看也不过就一把废弃的剑刃而已。但是她越看,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就越来越重,就好像整个世界里,此时剩不下其他——就剩这把断刃而已。
好想要啊。
这样的宝物,谁也不能给,谁也不能给,是我的,都是我的!
她心里此时只剩下这样狂热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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