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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二章 付出了代价（第1页）

但见一人分开左右，缓步来到场中间，体态很方，老脸略长，满头白发披在肩上。正是形意掌门人。

人群中略有骚动，刚刚见了乔帮主与白云城主的出场，又亲睹小道勿念那惊艳一击，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现在突然转回传统武学，顿感不够味。

“传武就算了吧。”有人开始起哄。

“是啊，昔有含笑不动、一个打飞十个的彦芳，今有五连鞭、接化发的马宝国……我们已经看够了！”

喧闹的大多是武侠文学写手，而面色铁青的那一小部分，都是被宗主请来捧场的武学泰斗。

苏辟疆作为攻讦目标，当然尤为不爽。

世人何其浮躁？这些腆着肚子、肿着脸，黑着眼圈、捂着肝的油你汉子，一边崇尚侠者，一边又贬低传统武学，真不知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宁可崇拜虚构的帮主和城主，也不肯正视真实现状。失去民众基础，武学何以昌盛？国术如何走远？

“如此说来，老夫不战而胜了？”形意掌门自己甩出台阶就要下场。

忽而有人你声娇笑，“既然上来了，就别想站着离开。”这嗓音不阴不阳，非男非女，倒似太监一样。

场下群豪踮起脚尖四下张望，有人猜测，“难不成西厂的厂公千岁驾到？那可热闹了，朝廷介入，武林必定掀起腥风血雨！”

“你怎知不是东厂来的？”杠精永远不会缺席。

言者语气并不担忧，和这里人大多数人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只盼越乱越热闹。

可惜，他们都猜错了……

一道红影从华山西峰向这里飘来，貌似不紧不慢，但身后拉直的彩罗彰显出它的迅疾。

眨眼就到！

飞来石上多了一袭耀目红裙。他手捧焦尾古琴，脸上不知涂了多少脂粉，唯有一双杏目灼灼有神。

“东方不白。”有人脱口惊呼。

嗷地一声，全场再次炸开，犹如油锅里被倒入一瓢冰水！

黑木崖领袖，日月神教教主，几近神话一般的存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连李愔也瞬间窒息，扪心喃喃道，“看来，能在这个天地立足的，只有三种人……”

“哪三种？”法盾连忙接住。

“醉心武侠的创写者，身体力行的习武者，众望所归的虚构角色！”

“有道理。念力所聚，即便虚构亦可凝实。如若哪个角色没被提起，一定是聚集的念力不够所致。”

“看来精神天地里的永生，并不限于真实百姓。”李愔有所顿悟。

叮咚一声古琴已被奏响，云台峰顶霎时安静下来，人人皆向飞来石望去。

东方教主似乎并不急于出手，他半挑柳眉，杏目微阖，盘膝而坐，将焦尾琴架在膝上。十根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滑过琴弦，或按或挑，任那动人音符随意流淌。

琴曲不禁让人顿起远古之思……未等听众醒转，泛音又起，恰如天籁游鸣，不喜不悲，大有清冷入仙之感。

闻者无不欲念全消，正待寡淡之时。按音再起，指下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枕前交颈而眠；时如心绪，迴肠缥缈多变。

刚刚压下的念想立时被吸引起来，人人如痴如醉，恍若酒色红尘中的谪仙。

那主持人百晓生距离飞来石最近，受魔音侵扰也最重。此刻几乎难以把持，忍不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