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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纶怎么来了?
呃,不是他不能来而是怎么来的这么安静,还跑到下人住的庑房?
他就不怕中毒吗?这里很多东西都是七天才换洗一次,譬如靠近他右腿边那张座椅的靠垫,但是她不会提醒他的。
汤媛福了福身问安。
贺纶看着面前的姑娘,柔婉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头发挽的整整齐齐,衣衫亦是得体,挑不出半点儿错。
可是她平时就是这样。
所以也算不得盛装出席迎接他。
不过心上人这种东西太飘渺,她既然没有早些的跟贺缄,也就怨不得现在跟他。贺纶收起视线,垂眸望着案上的字,字迹奇丑无比,“你的字真难看,还写错了许多。”
那是因为是简体字啊。汤媛写字随心所欲,简繁随意,“奴婢写着玩的,让殿下见笑了。”
贺纶问她准备好了吗?
话题从字一下子转到了“正经事”上,汤媛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断捏紧,“嗯,准备好了。”
她毕竟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将包裹和黄。书掏出来时脸颊就红了,但耻辱应该大于羞涩。
贺纶却没动。
难道要在这里?她微微愕然。
“经验丰富的人告诉我在女孩子熟悉的地方,她会感觉好一些。”贺纶举步来到她身前。
嗯,看来他也做了点准备。
很遗憾直到这一刻她方才醒悟谁是这个世上真正怜惜她的人。汤媛尽量忽略贺缄的样子,将东西放在被面,踮着脚打散床帏。
早知道他会来这里,就该换床旧被褥,将来扔了也不可惜,现在这套杏红绫被,是新的呀。
“你这么紧张?”他问。
“哪,哪有啊?哈哈。”汤媛都有点佩服自己,这种分明就该楚楚可怜眼泪汪汪的时刻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你为何同手同脚的走路,难道迈左腿的时候不是摆右手?”
汤媛身形猛然顿住,尴尬的不停咳嗽,谁知越咳越来劲,贺纶大概看不下去了,才伸手轻拍她后背。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面红耳赤道,“可,可以开始,始了。”
他应该挺有经验的,但她还是建议他参照黄。书规范操作,又塞给他一瓶像是茉莉膏的东西,“这个,会让殿下更尽兴更舒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能减轻她的痛苦。
然后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立在原地。汤媛不由烦躁,你特么倒是快点干啊,干完快滚,“哈哈,感觉好尴尬呢,要不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她上前抖都不带抖一下的拆开他的玉带金銙,又沿着他襟口一段一段的解开绳结,将他外衫褪去,挂在就近的衣架上,当她又去解他中衣的绳结时却被他忽然抬手隔开。
也是,不脱更好。她俯身去解他贴身的白绫裤,也做好了被恶心的准备,谁知又被他攥住了腕子,无法动弹。
这下她就不明白了,不脱怎么进行?当然她个人满赞同不脱的。
贺纶俯身横抱起她,汤媛面色镇定,但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心情反倒真正的平静下来,一沾枕头便闭上眼。
原来这就是她的闺房,枕头和被子全都是她的香味。贺纶与她并肩躺下,这床真小,帐子不知洗没洗过。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罪受的汤媛终于忍不住睁开眼,贺纶正耐人寻味的打量她,似是没想到她会忽然睁开,目光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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