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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走后的九间堂,对囚牛来说,就像是拔掉牙齿的牙床,舔的时候,疼;不舔的时候,空荡荡。
再次听闻蒲牢的消息,是她要远嫁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遗憾的莫过于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等不起的人。囚牛知道,他是没有资格要求蒲牢再等下去的,只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自己:此生错过,是否错了?
嘲风将蒲牢成婚的请柬发给大家,囚牛瞄了一眼后,便称自己有事儿去不了。
这两年,也有不少姑娘来九间堂提亲,都想嫁给九间堂的囚牛爷。
他见过很多年轻的姑娘,囚牛纷纷拒之门外,久而久之,大家都传言九间堂的大少爷性子古怪,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姑娘,她们有的眼睛像蒲牢,有的鼻子像蒲牢,有的声音像蒲牢,可惜,她们都不是蒲牢。
到了蒲牢大婚这日,九间堂的人都去西海了,唯独囚牛一个人在灵龙阁。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到十几年前的那天,蒲牢给年迈的自己一口一口喂饭,蒲牢拎着萤火虫灯黑夜前来,蒲牢赤诚天真地许愿:“我希望在我二十岁那年,我能嫁给我的囚牛阿兄。”再抬头,镜中的囚牛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这么多年,所有的热泪盈眶的瞬间,他想起来的都是蒲牢。
囚牛一口气吃下一整罐黄酒,他迷迷糊糊,看着镜子旁,放着的一块银色龙鳞,正熠熠发光。
身着华服的蒲牢早已站在圣坛边,所有人用焦急的眼神看着门外,大家都在等着这个迟到的新郎。
忽然门打开,新郎大步而入,当他越来越走近,蒲牢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新郎就像从画中走出的男子一般,他挺拔、俊秀、温柔、善良,他像萤火虫一般,照亮了整个西海。
其他人都议论纷纷,惊讶不已。
嘲风:“囚牛阿兄?”
囚牛身着黑边金绣锦袍,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走向蒲牢:“还好有负熙的龙鳞相助,我才及时赶到,在那个混蛋娶你之前把他绑了起来。”
蒲牢发呆地看着囚牛。
囚牛:“怎么,不是说从第一眼就钟情于我的吗,如今怎么不认识我了?”
蒲牢紧咬双唇。
一旁的侍女提醒囚牛:“今日是蒲牢姑娘的大婚,若您是参加婚宴,还请在一旁…”
囚牛直接打断:“我当然是来参加婚宴,不过我不是客人,我是主人,我是要来娶蒲牢的人!”
众人唏嘘。
囚牛:“这些话,两年前我便想与你说了。”
蒲牢:“两年前?”
囚牛点点头:“那日在天后宫。”
蒲牢轻笑了一下:“阿兄莫要再嘲笑我了,那日是我唐突了,那些事儿,我都忘了。”
囚牛不听蒲牢说话,继续:“那日天后宫里的凤冠霞帔,是为你准备的。”
蒲牢怔怔地看着囚牛。
囚牛:“只是,我身患怪疾,不想连累与你,所以,我才说出那样混账的话。”
蒲牢:“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