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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站在老宅斑驳的木门前,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七月的阳光毒辣地灼烧着她的后颈,汗水顺着脊椎滑下,在白色T恤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这栋位于城郊的老房子已经空置了三个月——自从祖母在一个春雨连绵的夜晚悄然离世后,就再没人踏足过这里。
"真是的,爸妈怎么把这种事全推给我。。。"
林小满嘟囔着,用肩膀顶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陈年的霉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用手在鼻子前使劲扇了扇。
屋内比想象中还要昏暗。
窗帘紧闭,仅有几缕阳光从布料的破洞中穿透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林小满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几下,顶灯毫无反应。
"电线老化了?"
她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一束刺眼的白光划破黑暗,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它们像微型星系般在手电光柱中缓慢旋转。
三个月没人的房子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
林小满的帆布鞋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脚印,每一步都激起一小团灰尘。客厅里的老式座钟停在凌晨2:17——正是祖母去世的时间,父母告诉过她。
"先看看奶奶的卧室吧。"
她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显得异常响亮。
祖母的卧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林小满伸手推门时,一阵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像是很久没人听过的哀叹。
卧室保持着祖母生前的样子,甚至床头柜上还放着半杯早已蒸发殆尽的水,杯壁上留下一圈淡淡的水渍。
一张老式木床占据了房间中央,铺着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床单。靠墙立着一个红漆斑驳的衣柜,镜子已经模糊不清,只能映出扭曲的人影。
但林小满的目光立刻被床底下的东西吸引了——那个她小时候无数次好奇却从未被允许碰触的樟木箱子,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她的发现。
"终于。。。"
她蹲下身,膝盖压在冰冷的地板上,伸手去拉那个箱子。
箱子比她想象中要重,拖动时与地板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箱子完全被拖出来后,林小满发现上面挂着一把老式铜锁,但钥匙就插在锁孔里,像是祖母临终前特意为谁准备着。
"奇怪。。。"
林小满喃喃道,手指触碰铜锁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几乎要把皮肤粘住。她转动钥匙,
"咔嗒"一声,锁开了。
掀开箱盖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出来,与想象中的霉味截然不同。
箱子里整齐地叠放着几件旧衣服——一件靛蓝色的旗袍、一条羊毛披肩、一双绣花布鞋。衣物下面压着一个褪色的绣花荷包,旁边是一本棕色的皮面笔记本。
林小满首先拿起了笔记本。皮质封面已经开裂,摸上去像老人的皮肤一样粗糙。翻开内页,纸张泛黄脆弱,似乎一用力就会粉碎。大部分字迹已经褪色,但在手电光下仍能辨认。
"1947年5月13日。铃铛又响了,就在午夜。我知道是她来了。三十年过去,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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