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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他就要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眼看时间接近零点,今年最后一个节目也进入尾声,门口还是没有动静。
人去哪了?
夏景有心想让时间过的快点,让某人下一次眨眼前就回来,又心焦地希望时间慢一些,等等另一个人回来一起跨年。
焦灼间,突然,窗户被砰砰砰敲了两声。
夏景扭过头,皱了下眉,目光看向窗帘后模糊不清的影子。
明明分期还的债务还没到下一次交钱的时间,怎么这个时候来找麻烦?
他站起来,脚步一动,满心的不爽都化成实质,眼看背后就要升起黑烟了,大步走过去,猛地扯开窗帘——
谁知映入眼帘的不是狰狞可怖的讨债者,而是一张笑得很开心的脸。
江子鲤裹着厚厚的围巾,吐息间呼出的白气模糊了他干净帅气的脸,倒是把那眼里的光衬得更亮了。
玻璃是他们今天刚刚擦过的,窗外结了一层蒙蒙的水雾,少年拆下一只手套,朝他挥了挥。
然后在窗户上一字一句写道:
来、看、烟、花
来看烟花。
他的出现打破了窗外的梦魇,刹那间,好像那些不愉快的、不幸福的记忆都如浮灰自这四个字之间溜走了,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来自一个人。
那个人不满十八岁,那个人喜欢冰水和甜品,那个人曾说以后每年都要请夏景看烟花。
窗外的字还没重新被霜覆盖,夏景已经转身出门了,他甚至差点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内衬塞了一半在裤腰里,另一半掉了出来。
江子鲤看见,笑着说:“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算了,放你身上还怪有一种不羁的帅气,就这么着吧。”
夏景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他眼神里的东西很复杂,微凉的目光克制地从江子鲤身上撕下来,问:“烟花呢?”
江子鲤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从背后拿出一捆仙女棒。
“我问了,北城这边管的实在太严,好多买都买不到,就这个。”他说。
大概这烟花实际效果实在有点寒酸,他也不好意思了。大少爷请人从来没这么磕碜过,偏头盯着侧面:“别看这玩意儿小,买来还费了我不少事,唔,对了……那什么,我不会摁打火机,以前被火燎到过,你……”
他话还没说完,夏景突然上前一步,紧紧连人带烟花一起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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