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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鲤:“……”
他不顾路上人来人往,直接一胳膊架在夏景脖颈上,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你说谁矮?”
夏景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听在人耳里有些痒,像压着小石子碾过一圈,虽然可能是嘲笑。
两个人一路追着跑着出了这片街,等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袋里的鸡蛋糊成了一片。
一数,“光荣”了三颗。
夏景:“……”
江子鲤:“……半盒薯片啊啊啊!”
应该是他嚎的太过惨烈,夏景没绷住,又抬手挡了下嘴角,还没放下,突然笑容一僵。
江子鲤又想嚎些什么,一抬头,却被夏景的脸色吓了一跳,只见他眼底的笑意倏地散了,冷冷逼视着前面的人。
他头一次在江子鲤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像看到了极厌恶极不愿意面对的人,如同抹开冬天河表面的霜,却发现底下是更深不见底的坚冰似的。
夏景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站在窗户旁边,侧着脸,目光冲着被窗帘紧紧包住的屋子,嘴里叼着一截吸了半截的烟。
袅袅烟雾腾起,很快,男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抬头向江子鲤他们看过来。
夏景冷冷出声:“把你的烟掐了。”
男人顿了一下,面对他这么不客气的逼视,也没露出气愤的神色,烟头垂落在地,他用皮鞋一脚撵了。
夏景又说:“你来干什么,滚。”
江子鲤看他面色不善,转头也紧紧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可尽管心里已有猜测,但男人真正说话时,他还是怔了一瞬:“爸爸就是回来看看,没想做什么。”
男人顿了顿,又往屋内一瞥,可惜窗户被挡得严丝合缝,他什么也没看着,只叹了口气:“小景,你妈妈……”
“你还敢提她?”夏景狠狠皱了下眉。
男人像被谁打了一巴掌,垂了下头:“她走的时候,还好吗?”
夏景没说话,眼神却愈发危险,男人瑟缩了下,许是相信他不会当着别人做出什么,又镇定下来:“咱们聊聊,好么?”
夏景不愿和他交流一句,态度很明确:“滚。”
男人顿了顿,有些难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后悔挑在这个时间来找他,或许过段日子夏景从丧母的悲痛中走出来之后,能更好说话。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旁边这位小同学是你朋友?”
江子鲤冷眼旁观,夏景往前一步挡在他身前,眼中没有丝毫感情。男人看见他这下意识的保护动作,愣了一下。
他从没见过夏景这样护着一个人,这孩子从小就很“独”,对谁都是一副不好惹的冷面孔,实际上刚才看见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男人就已经很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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