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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随常便服的皇帝,一身明蓝色的祥云袍子,身后只跟着大总管,几名侍卫立在大殿外。
凤舞公主娇唤一声“父皇”,泪如雨下,“大皇兄凶我。”
慕容璋提袍拜见:“儿臣恭迎父皇!”
一时间,偌大的大殿两侧,皇子、公主齐齐行礼。
皇帝道:“皇家是天下第一家,今日是家宴,且免了这些俗礼。凤舞,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怎的没个端庄样儿,在家宴之上哭闹成何体统!”
凤舞公主想到以往,她但凡受到半分委屈,父皇总是站在她这边,便是太子也处处护她,一时间千般伤愁涌上心头,一双眸子的眼泪化成了断线的珠子。
皇帝蹙了蹙眉,正待说话,却见太子宫一个内侍宫人快速近了太子身侧,在他耳畔低语几句,慕容璋的脸色顿时变得极是难看。
皇帝朗喝:“又出了甚事?”
慕容璋望着凤舞,真是不叫人安身,皇帝亲临,她还玩这些花样,皇帝何等睿智,就凤舞那些手段根本就不够看。
皇帝一瞪眼,太子忙揖手道:“父皇,有侍卫在太子宫发现了潜入西暖阁的张麻子。”
“张麻子?”皇帝沉吟着。
贤妃有两个女儿,此刻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心。
德妃笑道:“听说是吏部张大人的嫡次子,小时候因患天花,落了一脸的麻子,年过二十有三尚未婚配。”
皇帝一听,心里就猜出了个大概,“这太子宫是外头的菜市么,什么人都能溜进来?”
慕容璋心下一紧,凤舞要动手脚,万不能太子宫做,但凡他做得不好,皇帝就会失望,这不是明摆着质疑太子宫的防卫。
太子妃忙道:“请父皇赎罪,今日因太子宫设家宴,侍卫们一时疏忽也是有的,臣媳定会严惩玩忽职守的侍卫。”
江若宁今日一进太子宫就觉察到异样,先是满园的花香,再是有人在憩院发现张麻子,这是什么人物她不知,但一听这名头就不是好的。
皇帝大喝一声:“来人,送凤舞公主与驸马回府!从今年开始,出嫁公主不必再参加太子宫的家宴,便是宫中设家宴时,若非群臣携女眷参宴,出嫁公主不必参加。”
凤舞公主听到此言,哭得更大声了。
皇帝冷声道:“寻常百姓家,女儿出嫁便再不算娘家人,有些规矩就从今日改罢。”他顿了片刻,“身为出嫁公主更应在家相夫教子,亦要身份持重,行事谨慎,动不动哭哭啼啼,这大过节的哭着,也不嫌晦气。”
“父皇……”凤舞捂着嘴,跪在地上,不敢望皇帝,“儿臣要状告凤歌,在镇北王府的认亲宴上,她几番羞辱儿臣,还辱骂容宁候府的谢夫人,目不尊卑……”
皇帝问:“容宁候府的谢氏么?”
忆起昨日他接到的消息,江若宁竟不是谢婉君所出,难怪谢婉君如此歹毒,而江若宁的生母身份成谜,谢婉君几番算计慕容植便罢,更欺瞒皇家,无论是哪一条,便是赐她一死也不为过。
“回禀父皇,谢氏无论怎么说也是她亲娘,她言辞犀厉歹毒……”
太子心下一沉:凤舞是糊涂了么?江若宁过继到皇帝名下,便是皇帝的女儿,又怎能说谢氏是她亲娘。
皇帝道:“凤歌,你有话说。”
江若宁落落大方走出来,福了福身,答道:“回禀父皇,前日在镇北王府,大皇姐要我替她绘影,还要求绘出能变化的神画。儿臣曾说过,能入儿臣画中者,非当天下的人中龙凤不可,上如皇祖父、皇祖母、父皇,下如我朝名将贤臣,要么功在千秋社稷,就算再不济,也当有过人的才华、贤德,值得百世传颂赞扬。儿臣以为,凤舞皇姐,实在难入儿臣之画。”
凤舞大叫道:“慕容琅就有才干了?他是一事无成的废物,你不也替他作画?”
江若宁着实忆不起这事,慕容琅除了那日在谢氏拦路之后出现过,就再没印象,“那画可是会变化之画?”
凤舞不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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