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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幽谷中。
老神仙低诉着常人闻之再寻常不过的过往,悲天悯人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懊悔与悲伤。
圣与天齐!
在这近似于古代的封建社会中,女子地位本就不如男子,哪怕常人难以企及的天之骄女,同样逃不脱成为男人附属的结果。
宗族、朝廷、世家种种,大环境之下,所有人都认为,成为圣者妻妾,哪怕只是挂个名分,沾点圣者气运,能为家族带来利益就足够了!
如此一来,当某些老怪物动了心思时,哪怕只是表露出半点风声,就有无数人争抢着将自家女子送上。
当然,其中不乏自荐枕席,亦或搜罗奇女子,以供圣者临幸,只为了一点照拂和赏赐,亦或虚无缥缈的气运护持。
听着老神仙娓娓道来,这些不为人知的圣者隐秘,吴明却是面色平静如此。
所谓圣者,神魔仙佛,不过是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人而已。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总不可能做那泥胎雕塑!
纵然是泥胎雕塑,也有人上赶着,为其披红挂彩,镀上金身玉体,哪有什么真正的圣人?
凡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泡过澡的,就没有不上色的。
经受过社会毒打的,定然是百毒不侵,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的!
吴明深以为然。
两世为人,他经受的毒打可不是一次两次,早已是过来人,什么样形形**的人没见过?
那些身居高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坏事做绝的太多太多。
就老神仙口中所说的这些事,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至于那些女子,无论受孕与否,身为圣境大能者的女人,此生也再无自由,享受着别人强加于她们的所谓荣耀,更多的却是产子之时身殒。
殷婉清之母如此,封天临之母亦如是,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自然无须凡人为母!
“造孽啊!”
老神仙长叹一声,眼中隐现落寞。
想来也是,一生行医济世,活人无数,临老晚节不保,害了无数女子,哪怕这件事极为隐秘,可天知地知!
吴明没有接茬,也不知道怎么接茬。
连这位人脉遍神州的老神仙,在那种大环境下都屈服了,他这个至多算比较聪明点的大蚂蚱,若是不想死的多,差不多也会做出那种选择。
当然了,更大的可能是,隐姓埋名,亦或假死脱身吧。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老神仙此时就如一个寻常老人,落寞中透着寂寥与无力道,“先是我幼儿在魔窟惨死,三子先天目盲痴憨,药石难医,二子堕魔,如今长子身殒于此!”
吴明默然。
孙不同便是老神仙二子,却不曾想,此番没有出现在大拍卖会,竟是堕魔了,多半已经被镇压。
孙不鸣遭受埋伏的时机如此之巧,恐怕就与之脱不开关系。
这一刻,老神仙不再是老神仙,而是痛失爱子的寻常老父,哪怕他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无上医道,却救不回心存死志的长子。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在谷中,仰首望天,看着渐渐清晰的星星,月升月落,直至旭日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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