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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好几日,每当楚云晗去到永南王府之时,卫芷晴仍是避而不见,楚云晗不禁心中烦闷,也曾派人打探过她与陆三公子成婚的时日,约摸着还有半个月左右。
陆府乃西京有名望的世家大族,卫芷晴要嫁的人,便是陆三公子陆离,这陆离虽是庶出,但却因着母亲早逝,自幼便养在大夫人膝下;因着又饱读诗书,去年科考时,又中了探花,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番求娶卫芷晴,待她倒也是真心,许诺给她正妻的地位,因此永南王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楚云晗倒也对陆离起过杀心,但也心知,依着卫芷晴温婉善良的性子,若自己真杀了陆离,怕是一生都会活在自责与愧疚当中,那他与卫芷晴便真的回不去了。
秦淮河畔之时,楚云晗说的一番话,也不过是想威胁卫芷晴而已,原以为她会退一步,或许,又因着对自己的情意,不会与陆离成亲;然而,这几天却依然将自己拒之门外,似乎铁了心要与他断了这份感情。
卫芷晴不想见他,楚云晗也不可能次次都夜潜永南王府,强迫她与自己相见,又不能真的杀了陆离,以至于这几天,每每想到卫芷晴,便感觉一阵心烦。
因着离婚期越来越近,卫芷岚与卫芷晴姐妹情深,这几日,倒也帮着卫芷晴挑选一些新婚用品,但卫芷岚却总能察觉到卫芷晴心不在焉;眼里偶尔会流露出一抹伤心难过之色,便是空闲时,她也总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似乎对于自己将要大婚,没有半点欣喜。
甚至,有些时候,卫芷岚还无意间看到,卫芷晴难过的流泪,似乎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近些时日,也没有胃口,整个人越发纤瘦,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
卫芷岚皱眉,心里也明白,她这是还爱着楚云晗,不由得叹了口气,楚云晗的确很是优秀,但却不是卫芷晴的良人;他是汴楚君王,冷心绝情,杀伐果决。
若卫芷晴真的嫁去汴楚,以她温婉柔弱的性子,又怎能在后宫中存活?这陆三公子,虽是比不得楚云晗,但也是长得一表人才,更是颇有才学,且陆府也是西京世家大族;最重要的是,待卫芷晴也是极为真心,没有侍妾,也没有通房,又许诺给卫芷晴正妻的地位,永不纳妾,比起楚云晗这风流花心的男人,倒是好太多。
……
大厅里,陆离面含浅笑,眉目柔和,正坐于一旁喝茶,他生得俊俏,整个人又透着些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如玉树临风般,给人一种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卫芷晴正缓步朝着大厅走来,两年的时间,陆离倒也经常上府,如今,因着离婚期越来越近,他也来的频繁了些。
不多时,卫芷晴已经到了大厅,淡淡的眸光看了一眼陆离,心中倒很是平静,没有面对楚云晗时的娇羞与紧张。
倒是陆离见着她走了进来,不由得眸光亮了亮,笑道:“芷晴。”
卫芷晴温婉一笑,上前两步,便也很是端庄的在一旁坐了下来,莞尔道:“陆三公子,还有半个月我们便要成亲了,这大婚前,可是不能见面的。”
陆离温和一笑,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卫芷晴,柔声道:“我明白,但已有几日未见你,心中很是想你。”
闻言,卫芷晴一时无话,面上神情似有些不自然,却是没有言语。
陆离笑了笑,心知卫芷晴脸皮薄,倒也没再打趣,却是站起身,邀请道:“芷晴,今日天气极好,不如与我一道去游湖可好?”
语罢,卫芷晴本想拒绝,但又想起自己半个月之后,便要与他成婚了,即便自己仍对陆离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但总要试着去接触,便点头笑道:“好。”
见此,陆离温和一笑,两人说了会儿话,便与卫芷晴出了永南王府,乘马车去了杨柳湖。
天光明媚,正是春日好风景,杨柳湖畔暖风和煦,已有俊俏的翩翩佳公子,以及眉含娇羞的妙龄女子,正赏花游湖,还有嬉笑打闹的孩童,端的是好不热闹。
陆离笑了笑,便上前与湖畔的老翁说了番话,不多时,便租了一叶小舟,回眸笑道:“芷晴,快上来。”
卫芷晴愣怔了片刻,便走了上去,陆离笑了笑,动作利索的解开麻绳,便撑着双桨,与卫芷晴泛舟游湖。
“芷晴,喜欢么?”陆离眸光含笑,温润的声音道。
闻言,卫芷晴笑着点头应道:“喜欢。”继而眸光依然看向四周,欣赏着湖光水色,脸上神情依然淡淡的。
陆离轻轻勾了勾嘴角,似乎因着卫芷晴这句喜欢,不禁心情极好。
“你若喜欢,等我们成亲了,我可以天天都带你来。”
闻言,卫芷晴一怔,心中不由得感到些许苦涩,成亲么?为甚么至今为止,她依然没有半点儿欣喜?每当想到自己将要与陆离成婚,脑海里全都是楚云晗的音容笑貌,久久挥之不去;便连夜晚,连梦里都是他的影子,似乎根深蒂固般,卫芷晴不愿意去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想到半个月之后,便要嫁给陆离,从此以后,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却是与楚云晗断了这份感情,卫芷晴便心中一痛,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愿,但为何真要放下楚云晗,却这般难?这几日,楚云晗时时上府,她总是避而不见,不是不想见他,而是早已失去了勇气;她怕,怕自己会沉沦在楚云晗的温柔软语中,不愿意嫁给陆离,更怕看到楚云晗伤痛的眸子,便是一眼,也让她的心跟着痛了。
卫芷晴自嘲一笑,极力掩去了眼中的悲伤之色,却是陆离欣赏着湖光景致,倒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恰时,卫芷晴从风里微微侧过了头,暖风吹得她衣裙翻飞,几缕发丝遮挡住了眼睛,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楚云晗正满含怒火的盯着自己,不禁微微一愣。
似是以为自己眼花了,卫芷晴闭了闭眼再睁开,却见楚云晗已是消失不见,仔细瞧了一番,仍是没有他的影子,不禁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近段时日,楚云晗总会浮现在自己脑海中,却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出现幻觉,卫芷晴悲伤一笑,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想他。
正在卫芷晴以为自己看花眼的时候,楚云晗却是怒气冲冲的朝着湖畔走来,因着卫芷晴不日便要与陆离大婚,所以楚云晗便将陆离的一切资料,全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暗地里,也是派人盯着陆离,以防他与卫芷晴走得近,自己却不知晓。
方才得了消息,陆离与卫芷晴一道出了永南王府,竟是邀约她去游湖,楚云晗便感到心中很是气堵,没想到自己从来了西京,每次去到永南王府,卫芷晴都对他避而不见;如今,竟与这陆离一道出府游湖,光是想想,他心里便很是难受。
因着卫芷晴与陆离泛舟游湖,两人早已离开了湖畔,已是到了湖中央,楚云晗直接便施展轻功,踏水而行;不过片刻,便稳稳落在了陆离与卫芷晴的小舟上。
因着突然出现了个人,楚云晗全身又都散发着冷冽之气,陆离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便稳了稳心神,方才温和笑道:“请问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么?”
陆离虽是震慑于楚云晗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但他也是个性子比较沉稳的,很快便敛了敛情绪,细细打量了一眼楚云晗脸上的表情,但见他冷冽着脸,却是窥探不到丝毫情绪,心中不由得紧了紧。
这湖中央距离湖畔也是有好一段距离,然而楚云晗却眨眼间便到了舟上,陆离便心知,这人武功极高,却不知他为何而来?毕竟自己并不认识楚云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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