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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永强深吸口气,换了个话题,“陈光荣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李飞“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虽然他曾经想要我的命,但我对他就是恨不起来,反而还有点同情。”
蔡永强苦笑,“又没证据,你小子怎么那么确定,是他想要你的命。”
李飞眨眨眼,“直觉。”
蔡永强哂笑一声,感叹,“成佛成魔,有的时候只是一念之差。”
“一念之差……”李飞看着他,闭了闭眼,寥落地叹气,“一念之差,好多事都变了!”
蔡永强明白李飞在说宋杨,“庆幸自己还活着吧!”
“我庆幸‘甜蜜蜜’那天晚上踹了你一脚。”李飞打起精神来,对蔡永强挑衅地挑挑眉,“否则,我永远都不知道你是佛还是魔。”
蔡永强拍了拍李飞,笑了,“你踹那脚可真够狠的。年纪大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你?你骨头硬着呢。”说着,李飞很不客气地一拳,不轻不重地杵在了蔡永强胸膛上,朝他们队长抬抬下巴,“我看好你。”
两个人从医院出去,一个被马云波叫去了市局,一个被李维民叫回了武警驻地。
武警部队二楼会议室里,李维民、左兰、苏康三个领导坐在一侧,对面左兰问李飞:“你为什么能确定陈光荣就是丰益宾馆枪击案的幕后黑手?”
李飞孤零零地坐在对面,美其名曰开会,可看这个意思,俨然又有了当初讯问时的场面。不过李飞对此也不是很在意,“因为湘仔的供词。虽然他人已经被陈光荣打死了,但我把他的证词录了下来。这件事我回来也跟李局汇报过,湘仔说常山跟‘陈大队’关系很好,可惜那天我手机里没有陈光荣的照片,不然,就可以让湘仔当场指认了。但陈光荣打死湘仔以后,我开枪还击,打中了他。”
苏康抬头证实,“法医报告证实了这一点——陈光荣手腕上的伤,确属枪伤。”
李飞露出一个“你看,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说道:“另外,去年10月23日,酒精过敏的蔡松林死于酒驾,蔡松林案的经办人正好就是陈光荣。林大鹏10月22日给陈光荣买过酒,买的都是劣质酒。而据多名知情人称,陈光荣本人,非茅台不喝。林大鹏因而被注射了过量毒品致死。”
左兰看向李维民,“根据现有证据,基本可以断定,陈光荣就是林胜文供词里所指的那个收取巨额贿赂的警方‘领导’,也就是塔寨的保护伞。”
李维民没说话,李飞却在对面摇头,有点一言难尽地看着左兰,“……不是的。”
“李飞,你怀疑过蔡永强,蔡永强不是保护伞。陈光荣是你查的,甚至可以说,他是被你逼到绝境才暴露的。”左兰拧着眉毛,“挖出这个保护伞,你要算首功。可你又说他不是……”
“不不,”李飞解释,“我不是说他不是,我是觉得,不仅仅是他。”
李维民开口,“为什么?”
李飞舔舔嘴唇,“如果他是林耀东手里的王炸,林耀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把王炸给扔出去?没了陈光荣,他的制贩网络以后怎么办?以林耀东的思虑周密,他绝对会给自己留后手。”
左兰从见到李飞开始,听这小子说过最多的就是“猜测”。她把手里的笔扔在桌上,一脸的焦躁,“这又是一种猜测,证据呢?”
李飞诚实地摇头,“我没有证据。”
会议室里气氛瞬间有点冷场了,苏康想了想,说道:“我认为,有了大虾的供词,咱们可以先把林天昊抓起来。以他为突破口……”
“没用。”李维民断然摇头,“当事人刘志已经病逝,光凭大虾的口供不足以撬开林天昊的嘴。弄不好,反而会让我们失去手里的筹码。林胜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李飞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策反林宗辉。咱们可以把大虾的证词交给他,用亲情去打动他。”
左兰颔首,“他和林耀东有私仇,确实有反戈一击的动机。”
李维民却依然摇头,“不行。”
李飞也烦躁了,“怎么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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