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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含泪摇头:“姜大夫我知道您是好人,求求您就饶了我们这回……啊……”
话还未完,她只脚下一轻,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吓得慌忙去稳背在后面的阿衡。
“衡儿……”
正在后悔紧张之余,腰间骤然被人箍住,整个人的失重被控制,然后稳稳落地。
云娘面容苍白,顾不得怦怦然直跳的胸口,连忙反手解开包被,见孩子安安静静地睡着,她如负重担,紧紧抱住孩子,泪如雨下。
“衡儿……”
凌欢瓷拍了拍手,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觑着她,“你这个人真是好生奇怪!阿梨又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你那么紧张作甚?”
“刚才那么危险,你是连孩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啊!”
云娘被她训斥得愈发愧疚,她低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凌欢瓷撇了撇嘴,只觉她莫名其妙。
姜映梨看着云娘血肉模糊的双手,叹了口气,俯身去拉她,“云娘子,我替你处理下伤口。”
云娘恍然回神,望着姜映梨伸出来的手,她蓦地调整好姿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姜大夫,阿衡真的不是痢疾,他不会传染给任何人的……求求你,别把他交出去……”
“实在不行,您就把我抓走吧!求您放过他!”
孟桥蹙眉:“云娘子,我家东家并非是恶人,她这也是为您的孩子和大家的健康安全考虑……”
“不!”云娘拼命摇头,再也没了从前的温婉从容,“那样阿衡会死的!阿衡是华……是、是我的命,你们要我的命没关系,只求你们让他活着,让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孟桥见她激动得完全听不进去话的模样,倍觉棘手,忍不住望向姜映梨。
“东家?”
姜映梨望着云娘若有所思,其实很早以前,她就觉得云娘有些奇怪……
现在云娘显然是误会了!
但他们明明没说什么,为何她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但看着云娘潺潺流血的双手,她想了想,还是俯身去扶起了她,“云娘子,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性命。你若是不想阿衡被送去隔离所,那就暂且不送。”
“真的?”云娘眼眸一亮,仿似看到黎明的曙光,目光紧紧地锁着她。
姜映梨面色如常,“嗯,你且起来。阿衡应该身体还还很不舒服,你把他放到床上。”
“我会把他留在药堂,然后把他治好的。但现在最需要处理的是你的伤!”
得了姜映梨的保证,云娘这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感觉到手上的疼痛,她勉强笑了笑:“我,我没事的……”
姜映梨面无异色,替她处理完伤口,又像孟桥使了眼色,就带着凌欢瓷离开了盈泰堂。
凌欢瓷奇怪道,“阿梨,那个人是谁啊?怎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明明你也没想着伤害她,她竟吓得要翻墙,难道刚才官府抓人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姜映梨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容后再说,我们先去北区看看吧!”
云娘的事,她目前没心思追究,但她直觉这跟痢疾无关,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云娘跟逃荒的难民有些不同。
上回她给其处理伤势时,本来只是闲聊几句,想要了解北境的情况。
但到了后面,云娘显然多有隐瞒,她那时只觉得此事跟自己无关,也无意去探究旁人的秘密。
可到了现在,把人留到盈泰堂了,显然就不同了!
想起云娘“求饶”的恐惧话语,她垂下了眼眸。
凌欢瓷颔首,翻身上马,然后探手去拉姜映梨上来,“走吧!”
此处去北区并不算太远,骑马也就不到一刻钟,待得她们到达时,城隍庙三步一个守卫,整片区域出乎意料的安静,恐惧和寂静同时在此处蔓延的。
与此同时,姜映梨闻到一股熟悉的铁锈味气息。
凌欢瓷下了马,嗅了嗅,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那么浓郁的血腥味?他们做了什么?”
姜映梨脸色微微陈沉下来,随着侍卫的带领,持续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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