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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爬上晒棚的丁国良探出脑袋道,“爸、妈,您看没摔着我吧!这地儿我都上下多少回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收拾你的书去吧!”吓得丁妈赶紧说道。
丁国良笑嘻嘻地进了晒棚,开始翻找自己的书,带那一本书合适。
人一下子走光了,丁妈蹭到丁爸身前,压低声音道,“这国栋、国良要走,带多少钱合适?”
“带钱?带什么钱?国栋是去挣钱的。”丁爸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道。
“你这个老头子糊涂了是不是!”丁妈气的一拳头捶在他的肩头道,“还没干活,人家单位会发工资,出家在外,咱不得先给孩子们些零花钱。”眯着眼睛看着他道,“难不成还让杏儿出钱?”
“穷家富路,一人给他们二十块钱。”丁爸狠心咬牙道,“幸好今年孩子们能干,加上我的工分总算缓过来,不倒扣了。”
“行!”丁妈点头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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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巧,两家的信一前一后来的,与丁家喜气洋洋相比,郝家看着长锁每个月都寄五块钱和五斤粮票,尽管心里不痛快,聊胜于无吧!好在今年老天爷给脸,虽然还是吃不饱,但总算不用挖野菜、啃树皮了。而且这个月由于过年,还寄来一块藏蓝色的斜纹布的料子给老头子做件罩衫还是可以的。
可是当听到丁家国栋要进城当工人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都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做饭去,等着我给你们做啊?”郝母黑着一张脸拍着炕桌道。
吓得郝铜锁拉着铁锁和锁儿一起出了里间,郝父瞪着杵在炕前的郝银锁,气都不打一处来,“银锁你还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你们冲我撒什么气?”郝银锁黑着脸道,“咱们家现在在村里就是一场笑话。”
“你这个混球。”郝父随手拿起炕上的笤帚疙瘩朝他扔了去,“给我滚,别在这里碍眼!”
郝银锁躲了过去,捡起笤帚疙瘩,放在了炕上,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郝母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老头子,这可咋整啊!那丧良心的混球,他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他不管咱了。”
“够了,你别吵吵了,吵得我脑仁生疼。”郝父拍着炕桌狠声道。
吓得郝母立马住嘴,“你不让俺说,我也要说,这马上都过年了,都这个时间人家新兵恐怕训练都快结束了,这长锁所谓的当兵,咋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今年咱们村都没有名额,当什么兵啊?”郝父苦着脸道。
“那人家海杏咋就办到的,你瞅瞅,又是衣服、又是风干鱼的,还有现在连招工指标都弄下来了,那招工指标多难啊!”郝母气呼呼地说道,“这娶了高官的闺女,咋一点儿不顶用,还junzhang呢?还不如人家一个tuanzhang本事大呢!”拍着大腿道,“这不但本事不大,往家里寄钱还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只是原来的零头,这叫什么事啊!”
“你就别叨叨了,这才结婚几天,他是人家的女婿,又不是儿子,这性质能一样吗?”郝父唉声叹气地说道。
“咋不一样?你看人家海杏……”郝母随即瞪着双眸就辩驳道。
“你给我闭嘴,别海杏的,海杏挂在嘴上,能不能别攀比。”郝父气的满脸憋的通红。
“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咋同一天结婚,差别咋这么大呢!”郝母想不通,“这点儿小事都办不了,真是气死我了。”捶着腿,咬牙切齿地说道,“给长锁写信,这结婚头一年,怎么也得来家里一趟吧!认认家门吧!到时候咱好好问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也得给咱个说法,这不都说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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