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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听到当日廷尉府满门被灭的时候,那些避之不及的人里,没有他少府监一样。
“如今陛下隆恩,又追封了林廷尉公爵之位,这便是你母亲在天有灵,在可以瞑目了!”
这京都官宦家的夫人家要数最不会说话的,便当是这陈夫人,说话做事尽是纰漏,从戏楼里出来十几年了也没有长进。
所以哪怕是莲莲也听出这话极不合宜,神色疑难的看了眼自家小姐。
什么叫在天有灵可以瞑目?
这林家的亡魂能不能瞑目,只看林家的血案什么时候破。
赏公爵之位便可瞑目?
那他林家满门一百多口人惨死,就是为了这个公爵之位吗?
林挽朝淡定的听完少府监夫人的长篇大论,笑容浅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夫人今日找我,莫非是有要紧的事?”
少府监夫人讪笑一声,停止了念叨,道:“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提,是关乎你的终生大事。”
林挽朝挑了眉,示意对方继续说。
少府监夫人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和薛大将军有过一段亲事,却并未圆房,算下来啊,你这还是个姑娘呢!”
话到末尾,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惋惜。
她这一番不避讳的话,听得在场的下人都羞喛的低下了头。
林挽朝看了一眼莲莲,示意她忍住,把话听完。
可其实这话不用听完,也知道接下来是个什么路数。
这几日,奔着吃公爵府绝户来的人可不少。
“既然没有圆房,那就该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才是。”少府监夫人叹息一声,“我和你母亲也算相识一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步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我这幼子也刚刚及冠,与你呀,年龄相仿,性子温顺,倒是可以成一段佳缘。”
林挽朝低垂着眼帘,长睫毛遮住眼底情绪,嘴角却扬起嘲讽:“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父兄母亲惨死之痛还萦绕心头,实在无暇顾及婚事。”
陈夫人讪笑:“这算下来,也已然过了三年守孝之期,理应是可以成婚的,你也切莫太感怀伤神。你母亲同我关系极好,我相信她会宽心你嫁于我儿的!”
林挽朝听见陈夫人连着说了两遍与母亲关系极好,笑容淡去几分,问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陈夫人,林家满门灭亡之前,我母亲可同你说过什么?”
夫人一愣,脸色微变,摇了摇头:“我与你母亲虽相熟,但也不多见,这些事倒是没有听说。”
林挽朝点点头,放下手中杯盏:“陈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三年来,我常常梦到林家满门被屠戮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直至现在仍旧惊悸难安,怕是无法再思虑成亲之事,望陈夫人见谅。”
“……这个……”
“我身体不大好,需静养,先告退了。”
“挽朝,你……这……我给备了薄礼……”
薛行渊在门外听了半天,光是听到陈夫人提他儿子想娶林挽朝时,眼就如同卒了冰一般,如今又听她几近纠缠,心下莫名的不快。
他说势就要推门而入,却被王管家拦住了。
看着薛行渊蔑然的目光,王管家笑的滴水不漏,说道:“将军,您此时进去被人瞧见了,怕是不妥,恐会扰了小姐清誉。”
“她是我明媒正娶进薛家的妻子!”
“早就不是了。”
他与她,已经合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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