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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药是解不了钩吻剧毒的,梅三娘体内的毒力已经被解药压制,暂时不会发作了,想要彻底驱除,少说半个月的时间。
反正抓来的药量足够,徐言也就理所当然地住在了梅家。
梅家的厢房可不是一座,而是一排,最近可能是访客不多,十多间宽大的厢房全都空着,里面桌椅家具样样齐全,住着比客栈都要舒服。
挑了间挨着梅三娘的厢房,徐言每天都会熬制两次草药,小翠也会过来帮忙,三天一过,梅三娘终于醒了过来,气色不算太好,精神头儿到是不错。
“我睡了几天?”
倚在床头的女子眼神明亮,只是有些淡淡的伤感,她认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她的闺阁,而是招待外人的厢房。
“三天。”
徐言的脑袋从桌子上的大碗里抬了起来,嘴角全都是饭粒,嘿嘿笑着说道。
没办法,两只手抬不起来,吃饭只能把脸埋在碗里了,地上同样把脸埋在食盆里的小黑猪听到了动静,也抬起头,呼噜呼噜直叫,幸好梅家还管饭,要不然徐言和猪都要饿肚皮了。
与猪一样动作的小道士,惹得女子咯咯直笑,心里那一丝被家人冷落所带来的阴霾,也变得无所谓了。
活着,总比什么都强。
“扶我起来。”梅三娘挣扎着想要起身。
“三姐,你要静养才行。”徐言急忙来到近前阻止,道:“至少还要小半月才能下地,毒还没除尽呢。”
抓着徐言的道袍,梅三娘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指了指屏风后的大木桶,道:“去给三姐打些热水,我要洗洗身子。”
女人都爱干净,一路奔波了半月有余,徐言倒是不在乎,梅三娘可能早就受不了了,没办法,徐言只好去外面找水。
还好,不远的地方就有水井,屋子里有火炉大锅,烧些热水不算麻烦,只不过抬水太要命了。
徐言的胳膊动不了,于是小黑就成了拉水的主力军,在吃饱之后,猪也是能干活的。
好不容易弄了大半桶的热水,徐言被累得满头大汗,这还不得好,被梅三娘说成是懒鬼投胎,于是只好哭丧着脸,准备晚饭多吃几碗。
徐言的手臂伤到了筋却并非伤骨,几个月的调养就能痊愈,这也是少年人身体柔软,只要不是重伤,恢复的时间比成年人可要快得多。
被小道士扶到水桶边,梅三娘随手将小木盒里的干梅花撒了满桶,这也是她的习惯,五年来唯一没有忘却的记忆。
望着浮上水面的花瓣,梅三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本想回家之前就狠狠地洗一洗身子,洗掉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如今看来,恐怕就算她洗掉一层皮,也换不来家人的原谅与接纳了。
轻抽束带,一抹香肩乍现,莹白得犹如羊脂般的肩背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背对着徐言的女子开始宽衣解带,娇笑之间,吓得小道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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