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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来了。”她叫了一声,并没有听见反对这才进去。一推门便闻到一股怪味,女客也没在床上休息,坐在铜镜前头梳头发,怕是才起身。
“外头出了事故,如今店子里头的人都被小先生遣散了。娘子跟我一道去兽舍那边罢。大家聚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三枝说完见女客不应声,怕是她不情愿,毕竟男女之防有些大户还是在讲究。又说“娘子要是有别的打算,过去也好跟小先生商量商量。”
说这几句,又向前走了好几步。
越是走近,越觉得味道重。
那女客到是有了反应“你帮我找些稻草来。”
“稻草?”三枝不知道她要这个做什么。店里哪会有这种东西。
“要是没有稻草,衣裳布料也使得。”女客语气不容质疑。
这个到是有。三枝满腹疑虑退出去,跑回兽舍去回了厉天行。
厉天行皱眉。
随如意嗤之以鼻“她到真来事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要这些个做什么?”
厉天行虽然不悦却也并没有多说,让她拿了库房的钥匙带小学徒去搬几匹布给人送去。反正那些粮食什么的,两个女人也搬不动。留在这儿也使不上什么劲。不过三枝走前随如意突然对三枝说“留心着她有什么不对的。”
三枝上了心。
去库房路上小学徒问三枝“那些人竟然只是发疯,为什么我们要关了门屯这些粮食?”
又问“我听着外头已经太平了。想必那些发疯了都跑了吧,为什么我们要躲着?”
三枝说“这些我也想不明白。有想得明白的人拿主意,我们只管照办就是。”
小学徒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搬了布往客房去,女客也不让她们进门了,只叫她们把布放在门口。小学徒忍不住说“娘子,这布都是好东西,放地上不就脏了吗?”越是精细的布料,越是不怎么经洗,弄脏了洗一摆,颜色就差一些。她帮着三枝也有照管后宅的事,知道得多,厉天行的衣裳也都只洗两摆,洗过两次颜色就不如开始鲜亮,就不穿了。
里头一听到生气“几块布料有甚么了不起的?我让你放地上,你放就是。”
小学徒缩缩头,三枝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照女客说的把布料都放地上。反正人情是厉天行卖的,是脏还是不脏都是送她了。
“你们走吧。”
三枝说:“娘子怕不知道兽舍怎么走。一会儿要怎么过去呢?”
女客恼道:“你们走就是了!”
小学徒气呼呼小声嘀咕“她当我们是什么奴才不成?这样大呼小叫。”她和三枝都不是下人。又没有卖身做奴仆。边说着边翻白眼。三枝戳了她一下,她才不情不愿地站好。
三枝不卑不亢回道:“店子里前头后头的门窗都钉死了打不开。既然娘子不在多宝斋呆也得过去知会小先生,架了梯子出去。”
话音才落,便有个茶壶从客户飞出来,堪堪砸在她脚前。清脆地‘砰’一声,碎瓷四溅。三枝动也没动,瞧了一眼碎渣,还是等在院子里头。
里头安静了好一会儿。知道她怎么也不会走。最后还是妥协了。门开了一条缝,伸出手来把布料拉了进去。
随后里头传出一阵撕布料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拉开了。那女客端端正正站在门口对她说“兽舍岂是人住的地方?我不去。你们给我准备了吃的喝的来。”就甩上了门。
三枝便不再理她,回去告诉给厉天行知道,厉天行点了头,三枝便拿了些吃的送去。不过厉天行也只让她送了一天的份量。
五个人把兽舍收拾出来已经天黑。吃的喝的都搬完之后,就拿锤子钉子把兽舍的门也封了。进出还是用梯子和绳子。
随如意怕是没做过这样的重活,一屁股坐到地上说“这应该没事了吧。”
厉天行却没那么乐观“谁知道呢。现在也难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没头没尾的话其它人听不懂。
虽然兽舍里头有五六房屋舍,但晚上睡觉,五个人也没有分开。找了最里头的一间,打了五个地铺。虽然是睡地上,好在被褥多。晚上五个人轮番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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