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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一袭黑色风衣,风衣开着前襟,被狂躁的海风吹着,风衣向后飞舞,在风中上上下下的起伏。
罗毅努力地按住被风吹的不安分的风衣,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打火机才刚刚点燃,就被狂风“噗”的一下吹灭。
罗毅只能嘴里叼着烟,眯着眼,一手握着打火机,一手小心翼翼的挡住打火机,才面前开出了一点儿摇摇欲坠的火苗。
他叼着烟用力的吸着,吸了好几下,就要吸不动了,才把烟全部的点燃。
幸亏他理的是平头,头发没有因为海风挡住自己的脸,只是冷风吹得他的头皮有些冷得发疼。
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又摸了摸脸,刚才眼睛即使眯着,仍旧被狂风给吹出了大量的眼泪。
他的手被冻得已经发了紫,僵硬的就快没有知觉,夹不住香烟了。
嘴巴含。住香烟,使劲的吸了一口,让泛着红橙色的火星在黑夜中亮了起来。
今晚有一艘货船要从荷兰那边儿过来,半夜才到。
自从他进了现在这家物流公司,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经常早早的等在码头,却一直等到半夜两三点,等着卸货。
吸了一口后,嘴中吐着白色的被风吹的松散的烟雾,手中夹着香烟,佝偻着身子吧风衣的衣襟裹得紧了些。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罗毅皱皱眉,自从那件事情出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在一个无法与人联络的平行空间。
除了谢智桓锲而不舍的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能够帮助凌家之外,没有人给他发短信。
进了公司之后,他也不跟公司的同事交流,如非必要也不说话,不参加任何的聚会与闲暇活动,就像一个哑巴一样,行尸走肉的活着,一直独来独往的。
他知道,公司里的同事都在背后议论他,说他其实是有精神病,心里不健康,思想变态什么的。
不过他不在意,没了那般兄弟,他就像是再也不会与人来往了一样。
手机短信的震动声,可是许久没有响过了,他都忘了短信的震动是什么感觉,会震多长时间了。
罗毅皱眉,疑惑的用冻僵的几乎无法活动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
短信列表的最上头,号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内容预览则是各种符号组合,如同乱码一般。
可是面对这串乱码,罗毅没有任何的疑惑以及遭遇恶作剧的不悦,他惊喜的目光放亮,甚至忘了裹住衣襟。
手狠狠地把才吸了几口的香烟丢到地上,任由香烟被风吹走,刮进了海里。
罗毅的手感觉不到僵硬一般的,紧紧地握住手机。
他没有回头,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在这里监视他,也没有谢智桓的踪迹。
目光一凝,迅速向后退,而后,便利用庞大的集装箱队伍,将自己的身影彻底淹没。
若是真有人在此,远远看去,也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深夜中一闪而逝,完全捕捉不到一点儿痕迹。
罗毅庆幸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改变多年来的习惯,在夜里坚持穿黑衣。
这习惯在此时,就给了他极大地帮助,没有让他因为突来的状况而慌了手脚。
罗毅靠着集装箱的遮掩,跑跑停停,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节奏与路线前进,这样跑跑停停的,动作竟然也能与全力冲刺相媲美。
七拐八拐之后,他便看到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车停在一排排的集装箱之间。
黑车也是漆黑一片,连车头灯都没有开,寂静的停在那里,仿佛车中空无一人。
此时,罗毅的心脏狂跳,感觉再也使不出刚才那样的速度了。
他的双腿有些发软,却不是因为刚才那番剧烈的跑动。
手上仍然握着手机,那上面的讯息太过重要,他不敢松手。
看到黑车,罗毅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