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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吧,保国他们也觉得奇怪,结果他们一调查,你知道百灵到底吃了什么吗?”
高三梅冷笑一声,“百灵在收发室吃了一块巧克力和半盒绿豆糕。就是那盒子绿豆糕里下了毒!而那盒绿豆糕是周胡斌拿来给白露的!说是特别好吃,专门从郊县给白露带的!”
“怎么可能是他!”听到这里,陶小霜和徐阿婆不禁都大叫一声!下毒的人居然是周胡斌吗!他可是百灵、白露的亲生爸爸!
高三梅继续冷笑道:“怎么不可能是他!”说完她从鼻子里极不屑的哼了一声,“他那种蠢货,什么做不出来,他要是自己吃了那盒绿豆糕死了倒是好了,偏偏拿来祸害我的女儿!该杀千刀的戆大,活该他断子绝孙!”狠狠地咒骂了周胡斌两句后,高三梅继续往下面说。
虽然绿豆糕是周胡斌带去给白露的,但其实东西却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他从家里带的。说是他的家,其实应该说是洪春的家,因为周胡斌现在是和洪春母子住在一起的。而那盒绿豆糕则是洪春从松江县带回来的,她带了3盒,一盒12个,周胡斌吃了几个后觉得好吃,就自己拿了一盒给白露送来了。现如今,3个女儿里只有小女儿白露还愿意搭理他这个爸爸了。
调查组审问完周胡斌,立刻就派人去抓洪春。洪春开始时还装无辜,辩解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盒绿豆糕里会有毒,被李保国等人轮番审问后,她才终于说了实话。
洪春虽然是个大字不识的童养媳,但她其实懂一些医术——她的公公解放前是一个乡下铃医,打小她就和她的公公学过不少偏方,其中就有一个下毒的偏方。
那偏方是用4种乡下常见的草药熬成粉,给人吃了后轻则腹泻和呕吐,重则会便血。这种□□粉的颜色是深绿色的,但妙在几乎没有味道,而不长期吃,或者大剂量的吃,一般是吃不死人的。
“洪春说,这一次她就做了一盒子,本来是想给周胡斌吃的,本意是想让他拉拉肚子受受苦的。”高三梅笑得有些解气:“她说,周胡斌常趁她和儿子不在家,欺负她那个傻丈夫,所以她想教训教训他!”
调查组把剩下的半盒绿豆糕拿去做了检查,发现洪春还真没说谎,绿豆糕里的毒素还真没达到能致命的程度,要是吃绿豆糕的是周胡斌或者周白露,别说吃半盒,就是全吃了最多也就拉几天肚子。而周百灵之所以会吐血和流产,则是因为她是一个孕妇,那种药粉似乎在堕胎上面有奇效;也许,多年前这种药粉本就是被下在绿豆糕里,然后让那些乡下妇人们吃的。
到此,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
洪春虽然做了一盒有毒的绿豆糕,可她还没给周胡斌吃,她的行为只能算是未遂;即使她遂了,周胡斌吃了那也只是泻药而已;而送出绿豆糕的周胡斌也没有想害自己女儿的意思,所以事情的整个过程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构不成下毒,警察局只能撤销案件的刑事起诉,周胡斌和洪春会得到民事方面的惩罚。
这结果让高三梅和李保国等人气得直咬牙:周白灵人都差点死了,还流掉了她和李保国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可罪魁祸首周胡斌和洪春居然就这样被轻易的放过了!
趁周胡斌和洪春还没被释放,李保国赶紧跑去找他的顶头上司,看事情还能不能再变一变,而愤怒至极的高三梅则第一次好好的仔细的看量了洪春——从前她和洪春也见过几次,那都是在洪春腆着脸来周家要钱时见到的;那时她心里其实又恨又伤心,面上却表现出不屑多看这乡下狐狸精几眼的样子。
而现在,她对周胡斌只剩下了鄙视,反而能正视洪春了。
洪春是比她年轻,长得也不错,……高三梅看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突然,透过桌子的缝隙,她看到了洪春赤裸的右脚——被审问时洪春似乎挣扎过,右脚的鞋子被她自己弄掉了。
这么说起来,多年前她也见过这洪春赤脚的样子的,那时为了多要点生活费,她和那个白鹰来自己家里,母子俩都穿着破衣烂衫,鞋子也是烂的,四个脚的脚趾头都露在外面。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高三梅的脑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她猛地转身,往隔壁关着周胡斌的审讯室跑去,把陪着她的程谷霞吓了一跳。
等程谷霞追去了隔壁的审讯室,只听高三梅和周胡斌:“觉得我骗你——你凭什么觉得白鹰就是你的儿子!我告诉你,周胡斌,我敢说他不是你的儿子是有证据的!”
周胡斌气得脸红筋涨的,大叫道:“就凭她和我好的时候还是个姑娘,她那个丈夫就是个不能人道的!”
“哦,原来是这样……”高三梅的表情一点也不动摇。见她这样,周胡斌反而有些不安了。
“周胡斌,你是城里人,不知道乡下的规矩。”
高三梅笑着拨了拨自己有些蓬乱的刘海,才慢条斯理的道:“我也是49年前去乡下避难时知才道的——在乡下,真正精穷的人家怕养不活孩子,即使娶了媳妇也不敢圆房,怕怀上了也是一死两命的结果!你说,没你这个冤大头,洪春敢和她那个傻丈夫圆房吗?”
“……”周胡斌脸色铁青,但还是坚持道:“你这是污蔑,谁会真喜欢一个瘫痪的傻子。”一边反驳高三梅,他一边却想起洪春让白鹰叫那个傻子‘大爸爸’……
高三梅不接他的话,反而问道:“对了,你认真看过3个女儿的脚没有?”也不等周胡斌回答,她又道:“她们3个人的脚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她们的第二个脚趾头都长得很长,和大脚趾一样长。”
周胡斌:“……那又怎么样。”
高三梅笑着道:“这点不像你也不像我,你知道像谁吗——像你的爸爸!我听说这叫遗传,可……白鹰的脚是正常的。对了,你仔细看过那个傻丈夫的长相没有,白鹰到底长得像你还是像他?”
“呼呼!”完全动摇的周胡斌大口喘着粗气,指着门扉的位置狼狈的叫道,“滚出去!你们滚出去!”
高三梅用手指点了点周胡斌的脑门,轻蔑的道:“被鸠占鹊巢的傻子!”然后她大笑着拉着木如呆鸡的程谷霞出去了。
……
“谁知道那个白鹰是不是周胡斌的种!我不知道,可周胡斌也不知道呀——这种事,只要他怀疑上了,那他和那个洪春就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高三梅对自己在警察局的神来之笔很是得意,“警察教训不了他,那我就教训他,他不是为了一个狗屁儿子不稀罕我的3个女儿吗,我就让他连那个儿子都没了!”
高三梅很了解周胡斌,她的话在后来果然成真了。
起了疑心的周胡斌一被放回家就心急火燎的脱了白鹰的鞋,检查了他的脚。然后他发疯似的质问洪春,洪春自然说孩子是他的,可周胡斌不信,他总觉得白鹰长得像傻丈夫。后来,他又听人说起,验血型可以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结果——傻丈夫和他一样是A型血。
一天不能确定白鹰是自己的儿子,周胡斌简直就吃不好睡不著。但直到十多年后,一次基因检测才让他知道了真相——周白鹰真的是他的儿子。可这时的周白鹰早就和他离了心,对他比3个女儿还要冷淡。
儿女都如此‘记仇’,周胡斌的晚景自然十分的凄凉。
只用短短的几句话,高三梅就让周胡斌活生生的痛苦了半生,可以说是彻彻底底地‘回报’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下毒,还记得当年为了进城,洪春给白鹰下毒的事吗?
今天很粗长吧,一条龙要花花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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