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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了!”
这一日,一下衙,王驰便被几位前途不明的同僚给拉去了酒楼了,名为提前饯别,实际就是发发牢骚!
“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为什么这般纵着长生公主,观政三年本就是国政,岂能说改就改?”若是可以留在翰林院多些时间,他们这些家族没有人脉的便可以多些时间努力博得几位阁老的喜欢,从而增加进入六部的机会了,现在好了,根本便不用想进六部了,便是连打点一下为自己谋一个好的外放之地也来不及了!
“黄兄慎言,圣意岂是我等可以随意议论的?”另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正色道。
那被唤作黄兄的年轻男子听了这话,脸上也闪过了一抹不安,忙道:“喝多了喝多了,失言失言,各位见谅见谅!”
“来来,喝酒喝酒!”
“对!好好喝酒就是了,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其他!”
“来来来!”
其他的人见状便纷纷道,便想将这事给掩盖了过去了。
“外放地方历练,不管是对我们自身还是对朝堂将来,都是好事。”可却仍有人似乎不打算揭过去一般,那是一个年轻的少年,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罢了,容貌俊朗,“我等十年寒窗苦读最终的目的便是以自身所学报效朝廷,京城人才济济,用到我们所学的地方并不多,与其留在京中蝇营狗苟,不如出去为百姓谋一丝福祉。”
“齐浩,你说谁蝇营狗苟了?!”方才那被称为黄兄的男子大怒,这不是打他的脸是什么?
齐浩笑了,“小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
“黄兄!”其余的人忙劝道,“阿浩的性子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没有恶意的!”
“你这般清高便不要一个劲地讨好院士大人!”那被称为黄兄的男子怒声讽刺,说他蝇营狗苟,可他若是这般视名利如粪土,怎么会进了院士大人的眼?“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呸!”
“黄兄不但要慎言,还要重新学一些礼仪规矩!”齐浩也怒了,说完,随后起身,“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诸位都一心想要留在京城,那小弟便不打扰诸位集思广益了,告辞!”说完,便拂袖离去。
“齐浩你——”
“黄兄!黄兄!”众人拉住了他,免得他真的气不过追上去闹起来,众人心里虽然也都有了不满,但若是真的将事情给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众人好不容易将人给摁住了,但之前的和谐氛围也没了。
齐浩是这届进入翰林院的新科进士中年纪最小的,虽然会试的时候他的名次不算高,但是他这般年纪便可以考上已经是极为的难得了。
“人家可是安州齐家的嫡孙,自然有资格清高!”
为何可以不在乎?
不就是因为唾手可得吗?!
若他齐浩不是以诗书传家的曾经出过首辅出过好几个朝中重臣的齐家,他还能说得这般的轻松自在?还能如此清高地嘲笑他们?!
“齐家也不及从前了。”
“烂船还有三根钉!”
“阿浩所说的未必就不是出自内心的。”倒也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当年先帝一朝,齐家因为卷进了夺嫡一事,以致齐氏子孙不得不退出安州,如今齐家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阿浩不会比我们机会大的,况且,为百姓谋福祉,一向都是他的志向!”
“哼!”
有人冷哼,便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但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什么味百姓谋福祉是志向?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位居高位光宗门楣,为子孙积累下一份基业吗?也便是他齐家没落了,他方才会更加的汲汲营营都对!
装什么装!
“好了好了!便不要说这个了,来,都喝酒!”
黄家兴狠狠地喝了两杯,却还是压不下心里的怒火,齐浩那小子总有一日他一定要好生教训他一下!齐家便还在文人中留有一丝的威望,可他们当年卷进了夺嫡之中,如今的皇帝岂会再重用他们齐家人?没灭了他们的族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他齐浩居然还敢跑来京城?!
“焕之,你说句公道话,我们为自己的家族,为自己的子女经营有何错?”
三元及第,江南王氏少主,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是最风光的,可或许是因为他平易近人的性情,又或许是因为谁都知道他在翰林院不好过,将来的仕途也不会很顺畅,便没有受到排挤,反而跟谁都能说得来。
黄家兴也就是想找一个同仇敌忾的,却忘了这里所有人当中最有希望留下的还是王焕之。
“不管如何,焕之十有八九留不下,既然知道留不下了,与其浪费时间,的确不如好好地准备外放一事。”王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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