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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月忙伸手接了荷包过来,笑道:“吴姨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过是些微小事罢了,倒值得吴姨娘这般的放在心里,挂在嘴上?且蓉儿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该凡事都想着她一些的。”
又称赞着吴姨娘做的这荷包上的梅花刺绣好,倒不像是用针和线绣了上去的,而是现摘了梅花贴上去的一般。
论起说场面话,叶明月其实也是不输任何人。
当下吴姨娘便只觉得叶明月如同李妈妈说的一般,最是好亲近不过的了。于是她对于叶明蓉同叶明月住在一个院儿里的事便放心了不少。
其实三房里除却叶明蓉,还有一个叶明玉,是虞氏所生。只是这位嫡出的三姑娘,因着受蒋氏的影响,很是看不上庶出的子女,所以这些年中经常讥讽嘲笑叶明蓉。吴姨娘先时还担心着叶明月会同叶明玉一样,不过现下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彼此又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之后,吴姨娘便领着叶明蓉作辞。
叶明月也没有多留她们,只是让翠柳送她们出了屋子,又笑着说让吴姨娘常来这里坐坐之类的话。
至于叶明蓉,往后和她住在一个院儿里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是不用说这些客套话的了。
等到吴姨娘和叶明蓉出了屋子,叶明月便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了小茶,吩咐着她好生的收到自己专门放荷包的匣子里面去。
小茶接了荷包过来,低头一瞧,随后就笑道:“方才听姑娘那般称赞这荷包上的梅花绣的好,我还真以为绣的有多好呢。可是现下看来,倒是不及姑娘绣的一半儿好。”
叶明月自小是在江浙一带长大,在她很小的时候薛氏就请了苏绣名师来教导她。而她也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学的格外的认真,是以她的一手苏绣绣的极好。
当下叶明月便嗔着小茶:“绣的好不好尚且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吴姨娘的这一片心意。你还不好生的将这荷包收了起来,然后将外面院子里的被褥都收了回来?眼见得日头都快没了,被褥都放在外面吹风不成?”
小茶笑着答应了一声,收好了荷包之后,便转身去院门外收被褥去了。
*
叶明月一家子回来的时候本就是腊八,老话儿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这些日子忙忙乱乱下来,早就是到了除夕了。
对于叶明月而言,今年的除夕也就那样了。
以往在泰州的时候,一家四口人围坐着守岁,说说笑笑的,一夜很快的也就过去了。可如今整个武安伯府的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守岁,说个话都要先思量一番,很是没意思。
又因着武安伯府现下没钱的缘故,竟是连个戏班子都没有请,屋子里院子里各处挂的灯笼也就那么几盏,火盆也不肯多拢两个。而偏生这几日又是分外的冷,叶明月坐在那里,纵然是怀里抱了暖暖的手炉,依然还是觉得冻的慌。到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住了,寻了个由头,早早儿的就回房睡觉去了。
结果次日一早醒过来,到底还是着了风寒,发了热,躺在床上起不来。
薛氏忙着给她请医吃药,一个年也没好生的过好。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这日了。
叶明月早就是听说京城里每年元宵这日的灯市极是好看,所以头先几日就磨着薛氏,想在元宵这日出去看灯。
薛氏拗不过她,又见她因着这次生病瘦了一圈的脸,更是越发的狠不下心来拒绝。于是她便去同叶贤嘉商议此事。
叶贤嘉想得一想,这些日子他光顾着去拜访各位同年了,叶明齐又整日的在屋子里温书,都没有好生的陪陪薛氏和叶明月娘儿两个,既然现下叶明月想元宵节出去看灯,那索性他们一家子元宵那日都出去看灯好了。
左右在武安伯府的这个年,他们一家四口也没有怎么过好,现下他们一家四口子便好生的过个元宵节罢。
叶明月听了叶贤嘉的话之后,只高兴的喜形于色,连连的说着:“我就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这孩子,”薛氏就在一旁嗔道:“娘对你就不好了?”
“也好,也好。”叶明月忙笑着揽了她的胳膊,撒着娇,“娘和爹爹,还有哥哥,都是这世上对圆圆最好的人。”
薛氏掌不住的笑出了声来,叶贤嘉在一旁抚须大笑,叶明齐也是笑的爽朗。
转眼元宵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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