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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所至之处寸草不生,不论多么鲜活的生命都会因此陨落。
谁会不爱重火力!
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此话非虚!
战斗卡师呆住了,手撑在地面想要站起身,不知是腿麻了,还是因为同伴死亡的冲击失去了力气,这一下没能站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被现场抓包,手足无措地看着家长。
“粮食——粮食都在他们身上,不赶紧回去的话,我会饿死的……”她慌忙在同伴身上四处翻找,终于从一个口袋里找出几个小包裹,打开确认里面装着干粮和应急药物,几次想塞进自己身上口袋里,却因为双手不住地颤抖,怎么也塞不进去。
付沧钊看向松希明。
她指着死去的断腿卡师说:“我可以为他……‘送葬’吗?”
松希明沉吟片刻,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落叶归根,魂归故里。今我洒落一壶酒,为君唱一首葬歌。
奇特的音调从付沧钊喉中唱出,松希明随着她的歌声翩翩起舞。
唯一存活的战斗卡师看着少年神情悲悯地唱起卡牌都市特有的葬歌,呆滞、空洞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同伴的身体从四肢开始缓缓化作粒子飘向天空,又随着松希明肢体舞动,仿佛找到了方向,往她掌心凝聚。
曲终,松希明的舞蹈也到了尾声。她摊开合拢在胸前的双手,一张样式奇特的卡牌正静静地躺在掌心。
“这是……”战斗卡师僵硬地走了几步,拿起松希明手中的卡牌,辨认出上面的纹路,“‘殡仪馆’的……送葬仪式?”
传言在卡牌都市有个组织,人称“殡仪馆”,专门为已死之人举办葬礼。
“殡仪馆”组织的葬礼非常特殊,可以让死人化为一张独特的生命卡牌,活着的人将这张生命卡牌放在哪里都可以,随身携带也好、夹在书里当书签也罢。
没有人出言否认。
战斗卡师喃喃道:“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不止,”付沧钊纠正她的话,“针对卡牌都市的一百一十二条流言,有一百零五条是真的,‘殡仪馆’只是其中之一。”
战斗卡师又往前走了几步:“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付沧钊问:“为什么?”
“因为我就算现在马上回去,也一定活不成了。”战斗卡师凄凉一笑,“加入你们卡牌都市,我还能有活着的希望。我是女人,我的男人刚刚死了,你们会接收我的,对吧?”
松希明眨眨眼:“确实符合我们的规矩。”
只是看这名战斗卡师身上的衣服,肚皮露出来一块,大腿毫无防护,少有护住脆弱皮肤的布料也都紧紧绷在身上,她在自己聚落的处境可想而知。
冰皓琪还在犹豫要不要从仓库调出来一件外套,付沧钊已经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低声说道:“欢迎加入卡牌都市。”
“呃——谢谢?”战斗卡师有点茫然,付沧钊的身材比她大了一整圈,大衣披在身上安全感十足。
一股若有若无的木质香从衣服内侧幽幽地钻入鼻孔,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不禁抬头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淡漠的年轻人,看到宽松的灯笼袖白衬衫底下藏着健壮的肢体,看到一片死寂的墨色眼珠如湖水般清澈、宁静。
她轻轻地、轻轻地把头倚靠在付沧钊身上,双臂虚虚地环住对方腰部,闭上眼睛,短暂逃避战场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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