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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舒畅害羞地想解释。
裴迪文顶着一头湿发从外面跨进来,拥着舒畅,微笑地接道:“我们不讲究的,这样蛮好。”
老婆婆呵呵地笑着出去张罗晚上的菜了。
舒畅慢慢抬起头,只见裴迪文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声音有点沙哑地低低叫她的名字:“舒畅!”
“我们……我们出去走走吧!”如果再呆在这间屋子里,她会情不自禁沉溺于他的目光之中的。
他爱怜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院中太阳光很白,很是感觉不到热力。山里的天气,比外头凉。山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两个人昨晚没什么合眼,可是一点都不困。牵了手从小院出来,沿着石板路随意地走。虽是个镇,没多少户人家。走个来回,不用几十分钟。裴迪文一路给舒畅讲着镇上的建筑特色。两人在一家小店铺里买了炒瓜子、炒花生、酸豆角、毛栗子。他们在镇上看到有户人家在过捣糍粑,双手握住杵棒,左一杵,右一杵,嗨嗨用力捣。有户人家的小妇人坐在门口,当众撩开衣襟奶孩子,舒畅羞得躲在裴迪文的身后。
裴迪文说道:“我们在都市里,每天应付各色的人纯粹是在演戏,而这里,坦露的都是最自然的本性。”
舒畅仰脸看他,“做主编很累吗?”
“那倒不会。”裴迪文拧了下眉,“其实,我另外还有一些工作要做,所以感到烦心了点。不过,再烦心也不及你让我操心。”
“我哪有?”舒畅斜睨了他一眼。
“别告诉我你没生出想躲避我的念头?”
舒畅沉默了。
两人在镇上转到天黑,才回小院。老婆婆已经做好了晚饭,鸡是现杀现炒的,其他几样都是腊味:腊鱼、腊肉、腊香干,外加一碗炒青菜。看相没有,但好下酒。
酒是老婆婆自已做的黑豆酒,拿糯米与黑豆拌着做的,又放了干红枣、党参,大补。
舒畅听了介绍,忍不住也喝了一点,嗯,有股药味,很可口。
裴迪文微笑地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喝着,也不拦阻。
吃完饭,老婆婆把碗筷收拾了,回自已屋子去了。
小镇的夜晚安静、清甜,舒畅的脸在酒精作用上透着红,她感到有些热,坐在院中光滑的石头上,让夜风吹走一些身上的酒气。
裴迪文从屋子里拿来一件风衣,披在她身上,挨着她坐下。舒畅靠在他的怀里,他亲吻她已经清凉的面宠,“要不,我们回屋去?”
“迪文,是的,我是对我们之间质疑过,想过退缩。”舒畅深呼吸一下,轻轻启口说道。
裴迪文抚了抚她的手臂,“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
舒畅将头靠到他肩上:“记得我们有次和长江出版社的周社长一同喝茶时遇到谈小可和他的男友吗?”
裴迪文轻声笑了,“当然记得,你后来就失魂落魄了,连自已的车都找不到。”
“嗯,你送我回家的。”舒畅苦笑,“她的男朋友那时候在法律上应该算是我的丈夫。两家合买房子,出于多方考虑,让我们先领了证,明年五一举行婚礼。后来他因为舒晨的病,因为他遇到了谈小可……”
舒畅坐直了身子,把自已与裴迪文隔开了些距离,她凝视着他,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如果这些让你难受,就不要说。只要告诉我,现在你们已经解除了法律关系就够了。”
“谈小可怀孕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举行婚礼。之前因为和报社三年之约,还有我怕我爸妈难受,一直瞒着。迪文,说起来,我应该算是个离婚女人。”
“谁会在意这个?”他挑了下眉,举起她的手,柔柔的吻着,“都已过去了,不是吗?舒畅,我早说过我喜欢一个人,就是从心出发的喜欢,没有那么多的因为所以。”
“其实我很普通。”她仍有点不自信。
“何必把一切想得那么透彻,顺其自然反而快乐。你就当明天是世界未日,今天你会如何?”他从眼底温柔地看着她,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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