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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是我们都休息了,他还带着家伙,四处寻摸。”
林喜柔:“问他是什么家伙。”
熊黑:“带着什么家伙?”
蒋百川想了想:“身上背了把猎-枪,腰后还别把刀,不对,是锥子。那时候打猎嘛,有时候要制皮子,有锥子方便点。”
林喜柔没再说话,应该是答对了。
熊黑:“你继续。”
蒋百川:“我记得那天,又是搜罗了一块新地方,没收获。我们找累了,打牌的打牌,啃干粮的啃干粮,只有瘸爹,又往深里找去了——=因为一连十多天没动静,大家都有点放松警惕,就任他去了,还跟他说,这要真找着了,让他分大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突然就听到了他的惨叫声。大家伙都慌了,抄枪的抄枪,拎刀的拎刀,循着声音往那冲,隔大老远,就看到他倒翻在地、拼命拿腿踹着什么、手里锥子雨点样一直往下插,有那性子急的,马上放枪恫吓,就看到黑影嗖的一下,应该是被枪声给吓走了。”
“到了跟前我们才看到,他边上有个地枭,跟册子上画的差不多,得有……猴子那么大吧,被石头砸晕死过去了,瘸爹一条腿上被抓得稀烂,几乎能瞧见骨头。”
“当时有人问,是地枭吗?又说坏了,现在这种阴雨天,见不着日头,更何况人在深山,出山就得一天多。”
“瘸爹当时,也是活命心切,让趁着刚被抓伤,把……把他那截腿给砍了。”
说完了,他后背已经铺上了一层汗,这么多年了,那惨烈场景犹在眼前:那是硬生生把人的腿给砍了啊。
熊黑:“那只地枭呢,三十年了,活着还是……死了?”
蒋百川心里约莫有点数了,看来,他手里还是有牌的。
他相信邢深能逃得出去。
“活着,活得还挺好的,在一个很稳妥的地方。”
特么的这什么态度,熊黑正要发火,听到林喜柔说:“接着问。”
熊黑摁住火头:“听说,你们有几个本事人,疯刀聂二、狂犬邢深、鬼手余蓉。”
蒋百川没说话,他非常庆幸:邢深跑了,余蓉他已经提前通知到、跟大头他们汇合了,至于聂二,那更是藏得没人知道。
“那条废狗就算了,余蓉,听说是驯兽师,还去泰国表演过什么把头伸进鳄鱼嘴里,这样的人,也不难找。我就想问你,聂二是谁呢?这像个代号,不像人名啊。”
蒋百川点头:“没错,她的身份保密,这是缠头军一脉的传统,毕竟,疯刀能杀枭。为了防止伥鬼做手脚,疯刀从来都是不明宣的。”
熊黑冷笑:“别屁话一堆了,问你疯刀是谁,都这份上了,还瞒着呢?”
蒋百川不吭声。
熊黑向林喜柔请示:“林姐,你看,是不是该给他松个骨头?”
林喜柔:“松。”
熊黑抬手就是一枪。
消声器极大削弱了声响,蒋百川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听到“嘭”的一声响,像是啤酒盖迸开了,他还以为是熊黑吓唬他,一低头,忽然看到右脚上血如泉涌,包括大脚趾在内的三根脚趾头已经崩没了。
蒋百川发出撕心裂肺一声惨叫,一头从椅子上栽下来,抱着抽搐的腿乱滚,而随着他的滚动,鲜血淋漓,在身周抹了一圈。
熊黑:“不说是吗?”
旋即提高声音:“来,拎一个出来!”
话音未落,就近的一扇门砰地打开,有人老鹰拎小鸡一般,拎了个只穿裤衩的出来了,那人之前在屋里听到惨叫,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一出来看到蒋百川在血泊中打滚,更是险些崩溃,手脚并用着就想爬回屋里。
熊黑大踏步过去,一脚把那人踩翻,枪口抵上他喉咙。
蒋百川嘶声大叫:“我说,我说!没必要这样!”
非常好,熊黑收了枪,走回蒋百川身边:“怎么说?”
蒋百川身上手上全是血污,痛得鼻涕眼泪混了一脸,甚至没看见熊黑凑过来,只是喃喃重复着:“我说,我说。”
熊黑拿枪口拨拨他的脸:“那说啊。”
蒋百川气喘不匀,声音断断续续:“疯刀……聂二,你忘记了,被你……给砸得,现在都没醒,送……送西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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