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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
烽燧强光直冲天际,余皓突然间呼吸困难,全身无力,直跪下去。
“余皓!”将军马上过来,单膝跪地,捞住了他。
“我……”余皓定了定神,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抖动。
“你要醒了。”将军低沉的声音在耳畔道。
余皓怔怔抬头,望向那头盔,将军又说:“回去吧,好好生活,当你想放弃一切的时候……”
“……别忘了还有我……”
“余皓!”焦急的声音在耳畔说。
余皓感觉到自己正在剧烈地颠簸,仿佛有人背着他正奔跑着,喘息声,汗水气味,风冷飕飕地直往脖子里灌。
他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回来,陌生的声音不断交谈。
“翻他兜里,看校园卡在身上不。”
“我去帮他挂号……”
手背上一阵疼痛。
“太瘦了,瘦成这样。”一个女声说道,“给氧给点滴,观察二十四小时,看看有没有水肿,哎?醒了。”
余皓疲惫而虚弱地睁开双眼,医院的白墙与蓝布屏风映入眼帘,护士正在一旁调整他的点滴瓶,再将氧气面罩给他戴好,转身出去叫人,紧接着,辅导员进来了。
“余皓,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辅导员小命被吓掉了半条,“用不着这样吧?”
余皓脑子还有点不大清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安静地看着他。
辅导员名叫薛隆,叹了口气。
“不想替你去世的奶奶争口气吗?”薛隆说,“人生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
余皓又张了张嘴,这次发出声音了。
“薛老师。”
“哎。”薛隆无奈地说道。
薛隆本来还想着劝退是否仍有余地,这下看来留着说不定还要给自己整更多的麻烦,这学生简直是烫手的山芋,看着又觉得他可怜。但劝退他,与开导他,互相之间并不矛盾。
学生在校期间,是自杀还是杀人,学院与辅导员都脱不开干系。但一旦退学,学校就没什么责任了。
“我选了个学校外的地方。”余皓平静地说,“这样就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这不是惹不惹麻烦的问题。”薛隆如是说,“今天学院内部开会,我还在帮你争取,一转身你就这样,你……唉!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老师么?”
“对不起。”余皓答道。
薛隆看了眼表,想了想,晚上还有曼联的球赛,他得赶紧回家,朝余皓说:“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你们新的班主任会来找你谈谈,休息好了再来找我。”
余皓“嗯”了声,突然觉得自己经历了那一场梦,似乎有什么被改变了。
“谢谢您。”
薛隆正要离开时,余皓又说了句。
薛隆没再多说,生怕刺激了他,学生工作是个高危行业,出点什么事儿,最后背锅的一定是辅导员。他觉得同性恋都心理脆弱,去年某个高校就有一例,两个同性恋谈恋爱,闹得惊天动地,其中一个查出艾滋病自杀,另一个不知道,还跟着殉情。家长没完没了,找学校赔了七十万,辅导员开除了事。
薛隆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在家供一尊“杨永信神”,有些学生,就只有电击才能治好,像余皓这种,被电个十次八次他也不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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