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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绍业就像是被像是被兜头打了个闷棍的,七荤八素的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然而不多久之后,前去召传的户部侍郎裴坦就已然是哭丧着脸回来禀告道:
“找遍了城上城下地方,也没能找到杨中尉啊!”
郑绍业闻言,却是眼前突然一黑口中喉咙涌上一大股腥味,当场昏倒过去却是连身边人等的声音都再也听不见了。
与此同时横贯成都罗城的中轴大街上,已经得到消息的杨守亮也在带队纵马扬鞭的飞驰着,毫不犹豫的将路上遇到任何可能成为障碍的人和事物,都给毫不犹豫的撞翻、掀倒、踩蹋过去。对于他而言,自己的投机和迷梦就已然彻底失败了。
要知道,自从作为他养父的杨复光病重不起之后,他的前景和仕途就越发显得暗淡无光;在这种情况下,来自那位隔了一辈关系的“伯父”杨复恭所交代的,作为行在第一道门户和眼线的“见机而动”,就成为他接下来最大的指望和目标了。
然而,显然那在事到临头的莫大机遇和风险面前,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可能是最坏也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并且以伯父大杨枢密的名头,几乎将行在内外好些人都给拉下来水来;现在显然是到了他的筹划彻底破败的时候。因此,也只有逃出这座凶险莫测的锦官城,他才有那么一线生机了。
只是,当他驰近了南郭的万里桥门而开始叫门之际,却冷不防被城头上丢下来的十几个血乎乎人头给砸了个正着,犹自凝固的痛苦表情之中,赫然都是他安插在此处的那些党羽;而后,随着留守西川节衙的门牙都将李茂贞的身影探出来,还有倾泻而下的连弩箭雨。
与此同时,坐镇行在昭明殿内的马垂纶,却犹自还在苦苦等候消息。却不知道,那些被他强行弹压下去的内官和小黄门们,已然分发了各种手边可以找到作为武器的物件,而包围了他所在的殿宇;而外围作为他党羽的少数内官,也已然在惊惧之下一哄而散了。
而在行在边上的信相寺山门前,刚刚带家丁杀败了文殊院内外的看守,而打开了门禁封锁的吏部南曹员外郎刘崇望;也毫不犹豫的迎向了那些被惊动起来的行在朝臣们。随着这些众生百态的反响不一,成都城内再度陷入到混乱和无序之中。
仅仅一天之后的傍晚时分,高举着各色旗帜的勤王大军,就已然抵达了成都郊外的锦江之畔;然后又毫阻碍的突破了清远桥在内的诸多外围防要据点,径直抵达到了成都罗城面北方位的大喜门和太玄门下;然而城头上依旧是一片黑漆漆的毫无动静,反而是太玄门内字内而外的突然被打开了。
片刻之后,作为大唐天子的车驾苫盖就在山呼雷动声中,被簇拥着开到了太玄门前,只见轰然洞开的太原门外,已然是层层叠叠跪满了一地的各色人等。而首当其冲的则是一名披头散发而仅余黄胯的挺拔男子。
“罪人杰有负君恩,但求一死。。”
望着肉袒半身而自缚在城门内的寿王李杰,唐僖宗却是面似如常走下车舆,甚至有几分惊讶的走上前去,又亲手将其扶了起来又解开束缚道:
“寿王乃是朕的骨肉至亲,只是不幸为贼人所裹挟,此非本心之罪,日后还要有所仰仗,继续扶持呢。。”
望着感激涕淋泪声俱下的寿王与亲切有加的天子之间,一副兄友弟恭的情景;身在后方的高头大马之上,已经转任为左神策护军中尉的李文革,却是微微一笑的对着并骑在旁的林深河蔚然感触道:
“圣上这是打算杀人先要诛心啊。。”
“敢问,此话怎讲,圣上这不是,已经宽恕了寿王了么。。”
林深河却是大惑不解道:
“一刀杀了这诸逆之首,固然是让他痛快解脱了;却又怎么比得过留在身边,慢慢炮制和发落的软刀子慢割,更能扬眉解气呼?”
李文革却是有些意有所指的道:
“眼见得城内初定,接下来就该收拾北面的情形了吧!!”
而后在穿城游街而过队伍的李守贞,亦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念道:
“不,首先怕是要确定一下东川的态度吧。。”
然而,另一名逃出来投奔的护驾功臣,前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杜让能却是开口道。
——我是剧情分割线——
而在东川之地,作为曾经被“临时行在”寄予厚望外援的东川节度使留后宋浩,也在脸色难看的望着州城郪县之下汇聚而来的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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