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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世子。”阿秀无措地唤道。
新婚第一天,新郎官都穿好衣服了,她竟然睡得跟头猪似的,阿秀觉得很丢人,急得爬下床。
魏澜退后两步,凤眸里涌起两团暗火。
阿秀坐在床边,弯腰穿鞋,提右脚绣鞋的鞋帮子时,视线无意落到胸口,这才发现中衣的盘扣又一次在睡觉时崩开了,衣襟松垮垮地斜坠下来,露出了大半边!
耳朵里轰得一声,阿秀哪还顾得上鞋帮子,捂住衣襟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屏风之后。
他看见了吗,他看见了吗?
阿秀羞愤欲死,只觉得再也无法面对魏澜了。
魏澜居高临下,看到的比阿秀看见的太多。
如果不是她睡醒后的一切反应都很自然,魏澜都要怀疑这女人在故意勾引他。
“穿好了?”
看着屏风,魏澜冷声问,若仔细分辨,就能听出他声音比方才多了一分沙哑。
阿秀没听出来,她双颊依然滴血似的红。
“穿,穿好了。”阿秀捏着袖口道。
魏澜:“过来。”
世子爷的语气冷硬不容拒绝,阿秀再次检查一下盘扣,低着头踱了出去。
她的耳朵都是红的,大红的中衣不知是不是故意做小了,还是她太胖,绷得紧紧的。
魏澜手痒。
“这床被子放回去。”他站到一旁,颐指气使道。
阿秀明白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两人分别睡的一个被窝。
阿秀乖乖去叠被子。
她弯着腰,之前向魏澜展示的是前面的骄傲,现在又变成了后面的。
魏澜忍无可忍,大手往前一推,阿秀就棉花人似的跌到了床上,幸好床上有两床被子,没有跌疼她。
阿秀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突然被人攥住,那人的力气大极了,粗鲁地将她翻了过来!
身上一沉,头顶是魏澜阴沉的显得狰狞的脸。
阿秀瞪大了眼睛,惊恐又无辜。
“这东西爷见得多了,你少来勾引,爷不稀罕!”
盘扣崩坏,魏澜阴鸷地看着阿秀涌上泪珠的眼睛,狠戾地道。
阿秀泪如雨下:“我没有,我没有……”
可她的解释并没有换来魏澜的信任或怜惜,只换来了魏澜粗鲁之后的轻佻,他对待货物似的打量、掂量、鉴玩,阿秀试图阻拦,被魏澜啪地拍开了手。阿秀好疼,又不敢让杜鹃听见自己在哭,一边在他手下颤抖一边捂住了嘴,豆大的泪珠沿着细腻的脸庞不停滚落。
魏澜终于松开手,站了起来。
阿秀哭着爬起来,抓住被子挡住自己,哭得像个被恶霸而非新郎官欺凌的可怜女子。
被子底下,露出了半张雪白的元帕。
魏澜捡起帕子,去净房之前冷声吩咐道:“收好被子,我不想外面传出任何流言蜚语。”
阿秀哽咽着点头。
魏澜走了,阿秀猜他去解手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她没有时间伤心委屈,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外衣随便穿上,再麻利地叠好魏澜那床被子收进柜子。
剩下一床该留给杜鹃的,但阿秀太紧张,还是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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