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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又叫朱爽,前世读的二流大学本科,毕业了又去当了四年兵,退伍后从一个小小业务员干到分公司管理层。他农村出身没有背景,受过同事白眼,被领导给穿小鞋,一路升迁全靠着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拼劲。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眼前王保保留下的一万多人里有三千蒙军,他们不是士兵,平时给贵族放牧,战时给大军放羊属于草原上的贱民。有七千多的汉军,这些人是被地主、乡绅们征召的‘义军’,因为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新兵蛋子被王保保当成累赘扔在这里。
而这些新兵蛋子在朱樉眼里才是真正的宝贝疙瘩,他们像一张白纸,没有被兵油子身上的痞气污染。
古代的军队除了王朝中枢的御林禁卫只招收良家子,地方军队流氓地痞囚犯不计其数,这些人能打是能打但是没有军纪。
有句话叫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他们不光抢东西还杀良冒功,这也是为啥明末百姓纷纷开门迎闯王。
在朱樉眼里除了后世子弟兵也只有“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岳家军够的上军纪严明的标准。
“本郡马都站的,你们这些孬货站不得?”
“才一个时辰你们就站不了?把腿打直了。”
说着朱樉就给了腿肚子打颤的丘福一脚,将对方踹得一个踉跄。
见朱樉去收拾其他人,连忙对张玉说
“咱们这位爷是发什么疯?练兵哪有这么练兵的?大伙一早上啥也不做光站…站军姿。这不是折腾人吗?”
张玉从小熟读兵书,倒是琢磨出了其中道理。解释道:“何为强军?自古王师闻令而动,有令必行,令行禁止可谓强也。”
刚教训完两个刺头走来的朱樉闻言点点头,怪不得张玉和丘福两人后代的境遇差距如此之大,张玉能教育出张辅那样的名将,不止是家学渊源,别人在当小兵之时就勤奋好学,吃饭喝水手不离兵书。
而丘福纯粹是个老兵油子,但凡能坐着就给你躺着,爱耍小聪明,训练偷懒是常事。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也怪不得历史上老四派他征讨本雅失里丧师辱国,气的老四把他这个靖难第一功臣都褫夺爵位全家流放。
“丘福,本郡马问何为用兵之法?”
“小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郡马爷就饶了小人吧。”
“给我把《孙子兵法》抄十遍,我认识你的字迹你要偷奸耍滑,那咱在校场上等你。”
“呃,小的…遵命。”
晴空一声霹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五成群的开始坐在地上,原本整齐的队伍刹时变得歪歪斜斜。
朱樉将马鞭用力挥舞,一声炸响他暴喝道:“三息之后,如果还有人没站回队列。本郡马亲自执行军法。”
见众人归队,雨越下越大,朱樉站在雨中巍然不动,对着众人大声道:“不管是下雨下雪,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你们都得给老子顶着。”
“因为你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兵吃粮天经地义。
在我这里不光管你们吃管你们穿,我这里还要给你们发军饷,每一枚铜板都会亲自发到你手里,如果谁敢吃空饷喝兵血,那钱就是老子给他的买命钱。”
“这军中有蒙军、有汉军,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名字只有两个字——民军,咱不为元也不为明,为的是天下百姓打仗。”
“因为你们来自百姓,这天下百姓是你们的衣食父母,百姓们砸锅卖铁供养你们,你们就该为他们卖命,因为咱救他们,也是救咱自己。”
“自这大元建立以来,把咱们划成了四等人里最低那一等,将咱们的田地里没了秧苗成了草场,咱们世代耕作的土地成了元人的牧场,不是士人,咱汉人百姓的孩子连取名字的权利都没有了,咱的父亲叫朱八八,咱的爷爷叫朱五四,如果不是咱爹起兵反元,咱也只能叫个朱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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