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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独特的惩罚还在继续,范蘅只好解释道:“我,我真的都忘了,但我身边的嬷嬷早在我回京之前便一直以我与殿下幼时结识为荣,常常提起当年在端王府,殿下为护我推裕王世子落水之事。那日殿下及时出现救我脱离险境,我以为殿下是为了幼时之情,情不自禁便喊了您旧称。”
萧琢接受了这个解释。
范蘅默默地等了一会儿,又问他:“殿下还没说呢,您还记得小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吗?”
萧琢记得。
听着她轻轻软软的哼声,萧琢违心道:“那时你很顽皮,给孤惹了不少麻烦。”
范蘅惊讶地“啊”了声,这点嬷嬷可从来没有提过。
她惭愧道:“那殿下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萧琢没有直接回答:“当时你才三四岁,孤岂会与你计较。”
范蘅高兴起来,想想今晚他说了很多话,两人总算不像新婚夜那晚除了那个什么都没聊,范蘅胆子更大了,攀着他宽阔的肩膀,范蘅娇声问:“殿下,我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喊您吗?那样我会觉得与您关系更亲更近,别人都比不上我。”
萧琢顿了顿,道:“只许此时喊,人前一律不许。”
那么亲昵的称呼,如果有别人在,范蘅想喊也不好意思喊。
“嗯,我知道。”范蘅乖乖道。
萧琢等了会儿她都没喊,便又惩罚起她来。
范蘅哭着喊殿下,喊了两声,范蘅记起刚说好的事,她哭着央求道:“明珠哥哥,别这样。”
萧琢从未觉得有哪四个字比她喊的“明珠哥哥”更动听。
他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嘴。
一直将昨晚落下的也补了回来,萧琢才将范蘅圈到怀里。
范蘅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如梨花带雨。
萧琢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昨日母后与你说了什么?”
几乎要睡着的范蘅一下子清醒了几分,睁开湿漉漉的睫毛,目光楚楚地看着他。
萧琢平静道:“说实话,否则孤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范蘅紧张地抱住了他,埋在他怀里道:“其实没什么,母后对我说,说她对不起您,先是送您离开,后又狠心把您从舅舅舅母身边抢了回来。母后说是她连累您失去了两个家,她希望我能真心待您,再给您一个让您想起来会笑的家。”
萧琢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范蘅怕他的冷,怕他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她不安地问:“殿下,我可以吗?”
萧琢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以什么?”
范蘅咽下口水道:“可以像我娘对我父亲那样,像秀姨对国舅爷那样对您,虽然一心一意都是为了您好,但偶尔可能会朝您发脾气,会指出您做的不对的地方,会仗着您的宠爱朝您撒娇说些大不敬的话,诸如此类,可以吗?”
萧琢不知道范玉林夫妻是如何相处的,但他知道魏澜与阿秀。
刚开始,魏澜冰冷霸道,欺负得阿秀像只可怜的小狗崽儿夹着尾巴在风波堂做人,后来夫妻俩感情越来越好了,特别是明楷出生后,阿秀的胆子才越来越大,敢在他和明楷面前与魏澜顶嘴,敢在他们面前说魏澜的坏话,敢双手叉腰站在低头分配魏澜与他们下地挖红薯——
十年前甚至更久远的琐事,萧琢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了,今晚记忆却像露了一个洞,将尘封的暖光一缕一缕地泄了出来。
那光芒让萧琢如沐浴在四月的阳光下,全身都暖融融的。
“可以。”萧琢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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