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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养了一天,阿桃看白玉安没怎么咳了,总算放心了些。
白玉安从浴房里出来,歪在椅子上抱着暖手炉,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两只脚缩在在衣摆里,显然发冷。
阿桃忙跪着去给白玉安穿白袜,又用带子束好了才起身。
陈妈妈端着汤药进来,白玉安接了过来就问道:“石大哥还是老样子么?”
“吃了补药可好一些了?”
陈妈妈一脸愁苦的叹气:“还是老样子,身上没力气,好不容易起来走两步就晕了。”
白玉安皱眉:“这又是什么病。”
陈妈妈摇头:“看了好多郎中了,都说没法子,也瞧不出什么别的问题。”
白玉安点点头,喝了药将空碗递给陈妈妈低声道:“陈妈妈先宽心些,往后总会好的。”
陈妈妈苦笑:“但愿吧。”
白玉安看着陈妈妈佝偻出去的背影,不由想到了自己家中的父母。
他们定然是挂心自己的,只是自己却不能再陪在身侧。
阿桃又去白玉安的身后替她擦头发,白玉安脸色依旧苍白,但身上好歹有了力气,精神也好多了。
随手拿了本书看,外头的日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身后的阿桃看头发擦的差不多了,问道:“公子什么时候去上值?”
白玉安的视线仍留在书上,慢吞吞将手背贴在手炉上,等微微暖了一些了才道:“明日吧。”
阿桃便将白玉安的头发又擦了擦,又去拿白玉安的公袍出来。
白玉安往旁边的阿桃那边看了一眼,见阿桃正将她公袍挂在架子上用铜斗熨烫着。
视线又落回在了书上。
白玉安撑着头,眼睛被照进来的光线罩住,睫毛都仿佛覆了层白色。
到了晚间的时候,白玉安喝完了药,阿桃又端了碗药汤进来。
“公子这两日胸处不疼了,今夜喝了就再隔几日喝吧。”
白玉安接过药碗,面色平静的将药喝完,还是没忍住苦涩的干呕,额头冒了涔涔冷汗。
夜里便喝了三碗药,白玉安只觉得自己口腔里都是苦的。
手指按在衣襟上,白玉安摇摇头:“便一直喝着吧,来葵水太麻烦。”
阿桃忍不住道:“麻烦是麻烦了些,可到底对自己身子好。”
“公子前些日子落水,遭了那样一遭,再吃这等凉药怎么行?”
白玉安将手上的书合上,笑了笑道:“往后再说吧。”
说着将书放在枕边就打算入睡。
阿桃看白玉安这架势,又是熟悉的想要逃避,脸上也有些无奈。
没好气的将床幔拉下来:“公子便躲着吧,老了成了老寒腿,身子又不好,看谁伺候你!”
说着阿桃便熄了一盏烛灯出去了。
白玉安听着帘子外阿桃的话,脸上笑意落下去,又疲惫的埋头在被子里闭眼。
第二日上值时,刚进翰林,白玉安周围便围了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同僚过来嘘寒问暖。
白玉安都笑着一一应付着。
这时有人道:“玉安也是在柳河街那儿落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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