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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见礼之后,戚贵妃连请展颜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幸好展颜这个人脸皮够厚,径直走过去,坐在殿中的太师椅上,那椅子是皇帝过来的专属位置,铺了软垫,坐得还算舒适。
戚贵妃阴阳怪气地道:“皇太后,那是皇上的椅子。”椅子上的软垫,是她亲手所作,自然不愿意给展颜坐。
阿蛇冷笑一声,“怎地?皇上的椅子皇太后便坐不得了?皇上见了皇太后还得磕头尊一声母后呢,一张椅子算什么?”
戚贵妃眸光一扫,定在阿蛇脸上,厉声道:“你又是什么身份?轮到你在这里指责本宫?”
说完,她看着展颜,“皇太后贵为后宫之尊,竟不知道身边的宫女如此放肆无礼目无主子么?若皇太后无法教导,便放在我永福宫让臣妾代为教几日。”
展颜打量着戚贵妃,此女长得倒是明艳,看着她的脸,就想起夏日开放的芍药,浓烈而艳美。
“阿蛇对哀家倒是尊敬得很,你这一句目无主子又是从何而来?她对你无礼,是因为你对哀家无礼在先,她又不是你身边的侍女,自然不需要跟你客气的!”
说完,她问御医,“皇后没事吧?”
御医恭谨回答:“回皇太后,皇后娘娘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只怕日后会留下疤痕。”
童颜一听这话,怒不可遏,也不顾还包扎着脑袋,冲过去就要撕了戚贵妃。
两边的侍女都急忙架开,大家几乎求救地看着展颜,希望她能够平息这一次的风波。
永福宫的宫女上来一杯茶,展颜接过来,对宫人道:“放开她们,让她们打!”
拦着两位尊贵主子的宫人都怔了怔,不知道展颜说的是真的还是气话。
“放手啊!”展颜眸色一冷,茶杯的盖子重重地盖在杯子上,眸光在童颜和戚贵妃脸上扫过,“你们打,打死的一方,哀家否则跟你们家长交代。”
童颜因破相,是真的恨极了戚贵妃,这展颜话音刚落她便扑了上去,两人都是虎女出身,手下功夫不相上下,都是一样的烂。
开始还有招式,慢慢地就变成泼妇打架,满宫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真不敢相信皇后娘娘与戚贵妃在干架,而皇太后在看热闹。
戚贵妃自矜身份,加上怕童颜抓破她的脸,遂退后一步,冷道:“等一下!”
童颜到底受了伤,这一顿纠缠,也叫她筋疲力尽,她气喘吁吁地看着戚贵妃,美丽的眸子射出怨毒的光芒。
戚贵妃看着展颜,道:“皇太后,您就不管管吗?您这大老远过来,就是让看打架的?”
虽然心底看不起展颜,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失了身份,怕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会不喜她这般粗鲁野蛮。
展颜淡淡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们自己要打架,莫非哀家拉着你们不让你们打么?继续啊,哀家看得兴趣正浓。”
戚贵妃气结,“皇太后,希望您还记得您的身份,她这样带人过来扇臣妾耳光,臣妾总不能任打不还手?您若不是来帮臣妾的,何必来?”
展颜嗯了一声,眸光和善地看着她,“你说起这个身份,哀家就你讨论一下身份,她是皇后,你是贵妃,放在你百姓家,她是正室,你是妾侍,你屈居她之下,向她请安是你的本分,也是后宫的规矩,既然你乱了规矩在先,就不能怪皇后不顾身份向你问罪,她打你,是她身份许可的范围之内,而你打她,则是僭越冒犯,是你挑事在先,所以,你想让哀家怎么帮你?”
戚贵妃越听越生气,便把皇上抬了出来,“臣妾已经向她请安了,而且,是皇上恩准臣妾不必行跪拜之礼的。至于她要臣妾罚跪,并非是臣妾忤逆不遵,只是皇上今日早朝之前,说了会过来陪臣妾用午膳,臣妾总不能让皇上等吧?皇太后莫非以为让皇上来到永福宫,永福宫一个人都没有才是对的?”
“皇上免你跪拜之礼,可有通报后宫?”展颜问道。
戚贵妃愣了一下,悻悻地道:“只是还没来得及通报而已。”
“既然未曾通报后宫,也未曾通知到皇后,那么,就是没有生效,没有生效之前,你该怎么行礼就怎么样行礼。”
戚贵妃到底年少,听得这话,委屈得不得了,心头的怒火又蹭蹭地腾了上来,“凭什么让臣妾给她行跪拜之礼?她们童家是逆贼!”
童颜闻言,阴沉着脸怒道:“你再说一句!”
戚贵妃轻蔑一笑,“本宫也不怕你,你们童家就是逆贼,皇上手下留情,容你在后宫,留你后位,可不是让你作威作福的,你最好知足,否则日后皇上秋后算账,有你姓童的好受!”
展颜凉凉地道:“戚贵妃,你口中这姓童的女人,包括圣母皇太后吗?”
戚贵妃神色一惊,连忙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最好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你这个话听着还是觉得别扭,你也休要妄揣圣意,皇上与皇后是结发夫妻,童颜一日是皇后,你都必须当她是皇后那样尊重。”展颜淡淡地道。
童颜听得展颜处处为她说话,心里不禁舒坦了些,但是这不意味着她会原谅展颜,她盯着展颜,冷冷地道:“不需要你假好心。”
展颜扫了她一眼,“哀家对你从来没有过好心,收起你那天下都欠了我的嘴脸吧!”
痛颜冷毒地道:“龙展颜,你收敛你的威风吧,若我姑母还管事,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虽是先帝的皇后,可天下人皆知只是没有被宠幸过的皇后,名不正言不顺,加上皇上不是你的亲子,你唯一的靠山摄政王也不知所终,有你好看的一日。”
戚贵妃瞧着展颜被童颜处处顶撞,也没见她大动干戈,心中便更觉得她无用,加上童颜所言有道理,皇上不是她的亲子,更无半点母子的情分,她原先又是帮摄政王的,皇上只怕恨她入骨还来不及,如今在这里摆出皇太后的架势威风,真是可笑得要紧。
或许皇上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她打入冷宫。
想到这里,她脸色难看地道:“皇太后,这是本宫与皇后的事情,我们私下处理即可,不劳皇太后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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