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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哼了一声,“但是,我对她,依旧保留看法,她就是个巫女。”
“义父,来,”慕容擎天扶着他坐下,认真地看着他,“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遗旨的事情。”
雷公面有不屑之色,“忠献已经嚣张横行了几十年,你母妃被她欺压了一辈子,死了还要遏制?当年如果不是她给你母妃下了噬心血蛊,你父皇又岂会这么早死?说她弑君,一点都不为过。”
“父皇当年也跟您提过要与母妃同棺合葬?”慕容擎天问道。
雷公嗯了一声,伸手捋须,轻声叹息道:“这是你父皇的愿望,他深爱你母妃,这点,从他中了噬心血蛊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意,你母妃一直怨他,怨他不杀了忠献为她报仇,为南宫家报仇,其实这点,真的是冤枉了你父皇。”
“我知道,因为下这噬心血蛊的人不能死,她死了,母妃也会死。”
雷公点点头,“嗯,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南宫家并非所有人都是冤枉的,忠献只是把罪名夸大,可南宫家确实有人罪该万死。”
慕容擎天一怔,“你说什么?当年南宫家满门忠烈,谁应该罪该万死?”
雷公沉默了一下,道:“廷公当年确实有谋反之意,而且,串通了胡国丞相,窃取兵部机密。”
慕容擎天骇然,“你说什么?外公他……”
“这是真的,你父皇一直都没有对你母妃说,怕她承受不住,宁可让她以为南宫一家是被冤枉的,你母妃对她的父亲很敬重,把廷公当做了她心中的榜样,敬若天神,若让她知道廷公谋反,她只怕一日也活不下去了。”
“可有真凭实据?要知道,当年我也被冤枉过,所谓的真凭实据都是童太师与忠献伪造的。”慕容擎天心中尚存一点希望,看着雷公问道。
雷公沉默了一下,“廷公自己招认了,真凭实据自然是有的,但是证据不会现世,你父皇因何一定要与你母妃同棺合葬?就是知道一旦有一日,那些证据现世,继位者定然不会饶过你母妃,因她是南宫家的女儿,即便死了,也会被拖出来鞭尸,若是与她合葬,那么便无人敢开棺了。”
慕容擎天的脸色灰白,坐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但是,如今外人都道南宫家是反贼,父皇当年也不处置母妃,大臣们也没有什么异议啊,怎地这些证据现世,就要把母妃鞭尸?横竖如今南宫家一条谋反的罪名是逃不脱了。”慕容擎天忽地抬头问道。
雷公摆摆手,“当年你父皇早就调查过了,你外公确实是谋反,但是,你父皇是暗中调查的,当年我也参与了调查,除了我与你父皇和那些调查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当忠献与童太师拿出你外公造反的证据,你父皇即刻就下令处置了南宫家,至少,在文武百官乃至天下人看来,一门忠烈,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之下,被判了满门抄斩,而后来,有大臣就忠献拿出来的所谓证据加以研究,发现了很多漏洞,于是,朝中便有人传言,说南宫家是冤枉的,加上你外公门生众多,自然很多人为南宫家说话,所以,谋反罪名虽然定了,可大家都认为南宫家是冤枉的,自然就没有人会再追究你母妃,可一旦我们手中的证据落在忠献手中,忠献再把这些证据公布于众,你可以想象,会造成怎么样的动荡?南宫家,只怕是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保不住啊!”
慕容擎天久久不能说话,良久,他才轻声问道:“那些证据为何还要保留?何不直接销毁?”
雷公压低声音道:“你该知道,南宫家还有漏之鱼,你母妃虽然保住了惠允的性命,可你父皇,始终对他不放心,这些证据,就是为了压制惠允的。”
慕容擎天蹙眉,“惠允绝对可信,这些年,他为了我,不知道牺牲了多少。”
“那是你与惠允有这份情谊,但是你父皇与他没有,再说,你父皇驾崩的时候,惠允还是个小儿,岂会知道他日后变成什么样子?”
慕容擎天顿了一下,问道:“那些证据,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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