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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血璃显然也不知根底,问多了,便又是一顿美其名曰的切磋。
许久不见,不知她可还安好,下次重逢的时候,就算她是太白血剑,自己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天火秘境走了一遭,可不仅仅只是看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戏,李落隐隐觉得自己从那座云顶天宫之中带出了什么东西,攀附在身上,潜移默化地做着什么,只是眼下却还不甚明了。
李落下了船,诸将士镇守石台各处,严阵以待,这里是极北深处,看着天明,谁也料不到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等钟离玺回来的时候,草海已有半数将士登上石台。石台虽大,但是也挤不下十万将士,颇显拥挤。人群之中七名天火白袍很是乍眼,虽说此间多有人中龙凤,不过这七名天火白袍竟也有鹤立鸡群之感,没有人敢靠近他们三步之内,李落也不行。
“大将军,是座空城,末将四下看过,没有人迹,倒是有不少鸟兽。”
“城中地势如何?”
钟离玺稍事斟酌,沉声说道:“此城靠山,左右皆无遮挡,易攻不易守,不是安营扎寨的良地。”
李落微微皱起眉头,看起来这座古城当年只是为了这座渡口修筑而成,没有太多的御敌布置。想来也是,有鹿野那伽那座巨大城池,这里已算是腹地,倘若有人能踏河而来,这座城守与不守也没什么相干。
“先入城吧,一路舟车劳顿,养精蓄锐再多定夺。”
诸将也不二话,各自散开,虽说此城不易固守,但是中军骑也不是平庸之辈,镇守古城要道,即便有敌来犯也不至于猝不及防。反观草海将士就松散多了,到底是强于攻而疏于守,纵然是相柳儿亲率阵前,也改不了草海将士的习惯。
城中多了十万余众,很快就熙熙攘攘的热闹起来,仿佛一瞬间这座古城活了过来,看着街上、屋舍中进进出出的行人,或许当年这座古城也便是如今的模样。
船还在渡口前静静停泊不动,让众人安心不少,无论极北深处有多少凶险,至少后路尚在,就是不知道倘若还要借灵河南下的时候,这条河的河底之下会否还是这么平静。
这船,和往生崖前那艘渡船很像,皆无须人力操持,不过较之眼前战船,往生崖前的那艘小船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李落随意找了一处石屋歇息,屋子里石椅石桌竟都完好,还有石床,略略打扫就能住人。如今已经不用中军骑将士操持李落身边诸事,自有谷梁泪和风狸几人收拾干净。这个时候谷梁泪也不避嫌害羞,反正极北尚是白昼,不怕人说孤男寡女黑灯瞎火。
约莫歇了一个时辰,草草吃了点干粮,李落便去寻相柳儿商议接下来的打算。在极北深处,他不认得什么人,抛开岁首那对男女不说,勉强算来就只认得三个半,一头青牛,一只白虎,还有一个血璃,另外半个是那条玄蛇。青牛惫懒,活脱脱就是个守财奴,蹲在青牛山下的绿笋林旁,除非是血璃那般的人形凶兽逼迫,要不然它才懒得挪窝。白虎倒是和他有些交情,只是来去如风,太白神不找上门来,极北深处这么大,想找它难于登天。血璃如今和黑剑白刀在一起,多半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至于那条玄蛇,想想还是算了,若是再遇上,须得防着它吞了自己打牙祭。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执意来此的相柳儿,她若不行,背后还有归藏,不管怎么说,归藏也有当年追随渊雪的传承,想来对这片神秘疆域多少有些了解。
相柳儿才刚刚睡下没多久,自从乘船北上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困顿难耐,在船上时虽说安稳,但到底不是脚踩实地,睡也不会睡的太踏实,这才刚刚找了一间石屋闭上眼睛没多久,也就打了个盹的工夫,屋外就有人传音,大甘定天王求见。
李落见相柳儿的时候,她正红着眼,一脸杀气地瞪着他。李落哑然失笑,瞧她毛躁散乱的青丝,定是才刚睡下就被他吵醒了。李落只当作没看见,阐明来意,相柳儿沉吟半晌,叫他先回去,少时她去找他。
李落微微一笑,颔首应下,出屋之前想了想,回头说道:“若是倦了,再睡片刻也无妨。”
相柳儿眼皮一跳,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火冒三丈,劈手将石桌上的水囊丢了出去。巧了,斛律封寒刚进来,眼疾手快,忙不倏接住水囊,诧异问道:“他说什么了,拨汗好大的火气。”
相柳儿深吸了一口气,玉容转瞬平静下来,只要不是李落,她的耐性便是极好,抬眼看着斛律封寒,思索片刻,淡淡说道:“随我出去一趟。”
“咦,拨汗不再睡一会了?”
斛律封寒不问还好,一问相柳儿的火气便又涌上心头,冷声说道:“那你还放他进来!”
斛律封寒尴尬不已,张了张嘴,躬身一礼:“我在外头等拨汗。”说完闪了出去,好叫相柳儿一阵气闷。
李落回去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相柳儿便来了,和她一起来的,除了留在屋外没有进来的斛律封寒,还有一个人,落云那个神秘的大祭司。相柳儿没有多说,李落业已明白,眼前这个时时带着面纱的女人应该就是归藏中人。
来的路上相柳儿十有八九已经说了此行的目的,所以进屋之后那个神秘女人也没有废话,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地图,看着边角磨损的模样,显见也是一件古物。展开地图,上面的印记已经发黄模糊起来,仿佛沾上了水晕,不过一些线条模样的笔画倒还看得清楚。李落顾不得诽谤,堂堂归藏为何不将地图早早拓印几张,以备岁月侵蚀,全神贯注地查看起地图。
这张地图简单的近乎简陋,比起牧天狼军中的行军图不值一提,倒是地图正中处标记的那座雪山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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