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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瑜在秦家呆了没多久,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她先是听说秦家六姑娘去了魏清玫的住处,想要安慰一下和哥哥闹了不愉快的嫂子,然而魏清玫想一个人静静,六姑娘也不想多呆,很快便出来了。
随后宫中忽然就来了太监传消息,魏清玫听闻之后,换了身素色的裙子,跟着传旨的太监匆匆进宫去了。
直到将近晚上,秦瑾瑜在和六姑娘交谈的时候,才听说是宫里的淑妃殁了。
秦瑾瑜皱起了眉头,草草结束了和秦家六姑娘的聊天,看向了秦府门口的方向。
天色渐晚,宫门即将关闭。
十五六岁的少年不顾宫人们惊诧的目光,在宫门口不断地来回走动,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门外的方向。
少年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面上带着七分焦急,三分茫然。
他的随从跟着他在这附近转了已接近一个时辰,眼看快到了晚膳的时间,他不得不第一百零一次地提醒眼前这位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少年:“殿下,娘娘都说了,秦公子今日不会回宫了。”
“不要催我,”魏清淮本来是不理会随从的,见他实在是太烦人,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宫门还没下钥。”
魏清淮不肯走,他的随从也只好在一旁陪着他。
魏清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想要是可以出门去找秦瑾瑜就好了。
但是今日钟粹宫的淑妃殁了,宫内处处缟素,皇子公主们必须要呆在宫内。
魏清淮不得出宫,今日宫中气氛沉闷,他又迟迟等不到秦瑾瑜回来,心底有些难受,便抽了时间到此处等候。
魏清淮站了许久,就在宫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终于看到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他没仔细看,潜意识便认为这是秦瑾瑜,赶紧凑到了马车边上,殷切地等着马车上的人下来。
魏清淮平日里向来欢快,面带笑容,今日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眉头微微地皱着。
淑妃位分高,在宫中却一直存在感极低,既不参与贤妃和德妃之间激烈的争斗,也很少出席宫中的活动,魏清淮和她没什么交集,对于淑妃殁了的事情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触。
虽说感触不深,但还是有点儿伤感的。
淑妃久病,宫中人都以为她只是身子弱,如今她忽然去了,令宫中许多人都感到有些惊诧。
魏清淮这些年一直一帆风顺,自从有记忆以来,不曾经历过生离死别。
如今身边的人忽然去了,他才隐约地意识到,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他心情有些沉重,想找秦瑾瑜说说话缓解一下心情,谁知秦瑾瑜出宫之后却迟迟不归。
马车的帘子掀开,素衣少女轻缓地从上面下来,发现他也在,面上没了一贯以来见到他时难以掩饰的欢欣笑容,只是淡淡地一行礼:“八殿下。”
魏清淮见不是秦瑾瑜,眼中浮现出一丝失望。
失望归失望,他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宗政灵芸穿着素白的衣服,沉静了许多,少了几分平日的灵动,她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点儿伤感:“我进宫来陪大殿下。”
宗政桓陪着魏清璇进宫,由于事情特殊,他破格能住在宫内,但毕竟是外男,无法随意地四处走动。魏清璇生母逝世,本身悲痛不已,身边要有亲近的人陪着安抚。宗政灵芸本来都出宫了,听闻这样的消息,赶紧又回来了。
宗政灵芸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有和魏清淮多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匆匆去找魏清璇了。
宗政灵芸背后,宫门重重的关上。
魏清淮茫然地看了一眼宗政灵芸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关闭的宫门,深呼出一口气。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当口,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