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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瑾这一招果然好用。
听得是邹太后出门要用的东西,这些太监们准备起来十分尽心竭力。
一名管事太监搬了把檀木椅,恭恭敬敬地请玉瑾坐了,然后奉上香茶。
总管太监则指挥着一众小太监们在库房各处跑动搬货,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经在玉瑾面前摆放了两个大大的檀木箱子,里面一格一格分门别类放着各类用品,井井有条,绝无混淆。
玉瑾站起身来,走到箱子面前查看,那总管太监点着箱子里的物事,一样一样的向玉瑾报备着,有火狸皮的大氅,银丝楠的炭炉,有药品,有被褥,有食材,还有酒水。
那总管太监的经验十分丰富,竟然有许多连玉瑾都没想到的,他也尽数让小太监准备得齐全,尤其是一些不很贵重,也不起眼的小东西,可是在行程中却很能派得上用场。
玉瑾十分满意,不由仔细打量了那总管太监几眼,暗想,这总管倒真是个管事的人才。
“胡总管,你这趟差事办得不错,我想太后娘娘一定会很满意,这样罢,你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去慈仁宫,当面呈给太后娘娘,如果太后娘娘高兴,定会重重有赏。”
她在宫中多年,对宫中上上下下人等都比较熟悉,虽然库房这里她来得较少,倒还记得这库房总管太监是姓胡,担任库房管事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
那胡总管一听之下,心花怒放,嘴巴差点咧到后脑勺了,没口子地答应。
“多谢玉瑾姑姑在太后娘娘面前美言,奴才为太后娘娘办事,那是尽心竭力,只求能让太后娘娘满意,并不贪图她老人家的赏赐。”
他在宫中多年,深知宫中的规矩,为主子办事,万万不能把功劳挂在嘴巴上,否则别说捞不到赏赐,反而会大祸临头。
所以他这几句话说得恰到好处,滑头之极,玉瑾自然懂得他的真意,但心里仍然觉得舒服,微笑道:“胡公公,你懂得知情识趣,那便很好,咱们走罢。”
说完,她当前领路便行。
胡公公满脸的笑容,招呼了几名素日里巴结讨好自己的太监,抬着两只大檀木箱,喜气洋洋地送往邹太后的慈仁宫。
而没被他点到名的太监们又羡又妒,看着众人渐渐走远,知道这伙人去了太后娘娘那里,定然会捞到一笔大大的封赏。
玉瑾带着众人,一径进了慈仁宫,来到邹太后所居的永寿殿外面,指挥着众太监将檀木箱子放在殿外,然后自己进殿向邹太后复命。
她进房的时候,邹太后兀自拉着若水的手,嘱咐个没完,那样子像是恨不得自己亲自跟了去,在若水的身边提点照顾。
玉瑾悄步入内,走到邹太后的身边,低声道:“太后娘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在外面院子里,您要不要去过过目?”
她知道邹太后为人仔细,尤其是对若水的事格外上心,果然,邹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哀家就去瞧瞧,还短了什么不曾,库房里的那些个猴崽子们,办事总是不够牢靠,哀家不放心。”
邹太后拉着若水的手,舍不得松开,道:“你也陪哀家一起去瞧,要是缺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玉瑾去库房的这段时间,若水被邹太后拉着手,一直不停嘴地叮嘱,好像她要去的地方再危险不过,更像是她这一去就回不来似的。
若水一边暗自感激,一边认真聆听。
邹太后说得最多的,就是怀孕的女人需要注意哪些事情。若水做为医生,关于医术方面的专业知识不知道要高出邹太后多少倍,可做为孕妇,她还真是从今到古的第一遭,邹太后有一些话虽然有迷信的嫌疑,却也让她获益良多。
她一一记在心中,她比谁都更在意自己肚里的孩子。
邹太后拉着她站起身来,玉瑾忙打起帘子,邹太后和若水走到门口,对着院子四周一扫,邹太后忽然“咦”了一声。
“太后娘娘,怎么了?”玉瑾问道。
“老八那臭小子呢?哪里去了,他不是说来园子里摘花的吗?”邹太后眯着一双老眼,四处张望,“水儿,哀家年纪大,眼神儿不好使,你帮哀家瞧瞧,老八还在不在了?”
“皇祖母,八弟他性子顽皮,哪会有耐心摘花呢!他刚才准是害怕挨板子,才故意找了个借口脱身,现在准是溜出宫去了。”若水微笑答道,她一出来就发现不见了老八的身影,却也不以为奇。
以老八的性格要是能乖乖地在院子里摘花,才见鬼呢。
“走了也好,哀家看到这混账小子就有气,等你走了之后,哀家非好好管教管教他不可。”邹太后皱着眉头,顿了顿拐杖。
若水抿唇一笑不语。
她想起上次她和小七离开帝都前往南越的时候,邹太后恰好不在宫里,没人管束老八,他竟然偷跑出宫,一路追着自己和小七到了南越。
这次有了邹太后的制约,老八这只猴子非被管制的服服贴贴不可。
“太后娘娘,为太子妃准备的东西都在这箱子里,您请过目。”
玉瑾引着邹太后和若水来到檀木箱面前,那胡公公带着一众太监早就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一齐给邹太后磕头。
“奴才胡大海,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邹太后一眼也没看向胡总管,随意地一摆手,然后看向那两只敞开了盖的大檀木箱子。
胡总管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邹太后的表情,见邹太后的目光落在哪一样物事上,便轻声地讲述一下那样物事的功用。
邹太后一言不发地听着看着,越看越是满意,不管是她能想得到的还是想不到的,这个胡大海居然一样不漏地全都备着,尤其是一些不打眼的小物事,看着不贵重,可是用途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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