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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知看了一眼这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少年,没有再拒绝,任由周寒扶着自己往回走。
路上,周寒问:“那个二世祖是谁,为什么县城里的人都那么怕他?”
周寒感觉林致知的身体抖了一下,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提到那个二世祖,还有些害怕。
然后,就听林致知说:“他是山梁县令崔运吉的儿子崔洪途,在这县城里是一霸,没人敢惹。”
“一个县令的儿子就能称霸,你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听说他还有个在京城做官的姨夫,连云州刺史都不敢动他家。”
周寒这才明了,又问:“那幅画是怎么回事?崔洪途为什么要抢?”
林致知突然止住脚步,周寒正扶着他往前走,没注意林致知停下来了,险些把林致知带倒。
周寒回头看一眼林致知,只见他眼中有泪水溢出,一脸悲伤。幸好他们已经转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中,否则周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旁人解释。
周寒忙道:“哎,你别哭啊,让别人看到,会以为是我欺负你。”
林致知看了一眼周寒,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用袖子抹了眼泪说:“我回家该如何面对哥哥,我将他珍爱的画给弄丢了。”
周寒道:“你说过那幅画是你哥哥画的,大不了让他再画一幅。”
林致知甩开周寒,激动地说:“再画一幅,说得容易。那画中人是我哥哥的心上人,可是他们有缘无份,那女子快要嫁人了,哥哥便画了此画留作纪念。哥哥说他再也画不出第二幅同样的画了,因为他的心念断了。”
周寒明白了,为什么先前林致知要与崔洪途争辩,话说到一半却住口不说了。原来他是在顾忌那画中女子的名声。
周寒此时倒有些敬佩这个看似软弱,但却心地善良、心性刚强的林致知了。
周寒赶紧上前又重扶起林致知道歉,“是我错了,没想到此画如此珍贵。”
来到一座不大的宅院前,林致知指着两扇简陋的木门说:“这就是我家。”说着推开了木门。
周寒扶着林致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并不富裕的人家,可以说贫穷。一共五间房,座南三间正房,东西还各有一间灶房和柴房。房子是青砖灰瓦,可门窗简陋得与房子毫不相配。大概这家也曾富裕过,不过后来家境败落。
院中一个二十多的年纪,面容和林致知有些相似,但比林致知更多几分俊雅的年轻人坐在一辆木制轮椅上,正在看书。
听到院门响,年轻人放下手中的书,见到林致知的长衫又脏又破,脸上又青又肿,身上有血痕,被人扶着进来。
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书扔到一旁石桌上,双手转动轮椅,上前来。
“小知,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年轻人此问不是无的放矢。因他从小残疾,经常会被孩子欺负嘲笑。林致知就经常与欺负嘲笑他的人打架,虽然最后常常是林致知被人打,但遇上这种事,林致知依旧往上冲,维护他。
林致知又哭起来,“哥,我没保护好那幅画,它被崔洪途抢走了。”
周寒以为林致知的哥哥会伤心或发怒大骂那个崔洪途,没想到他却上上下下打量林致知,关切地说:“抢就抢了吧,一幅画而已。是不是崔洪途打的你,怎么样,伤着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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