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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伯南不敢相信的愣住。
“当人家的妻也好,妾也好,这侍候上是应当应份的!从明珠出我这个门,就一直听到的是她折腾,没听到她有半点儿侍候!妻有妻的规矩,妾有妾的约束!已经是人家的人,她不好,人家管教她,我听到只有丢人的,哪里还敢生出去理论的心!”
安老太太说到这里,已经是面色铁青。
方姨妈让她话中的厉害吓得瘫在地上,声气儿或游丝:“我……我只想……”
“你想,让我把明珠接出来,在今天给她这个脸面!”安老太太冷冷道:“你也不想想,我的门楣,是把妾当座上宾的人!”
余伯南心头滚烫,双膝跪倒,也含了泪:“请祖母放心,当着这本城众人的面,我敢说这事已是这样,我不会有害人的心。”
“但该管教的时候,你尽管约束,这倒不必看着我!”安老太太安详地道:“我时常也后悔,明珠不是我的孙女儿,我也没多教导她。如今是这个样子,我也有错啊。”再又展颜对众人一笑,道:“好在我还有三个孙女儿,她们三个可是个个不差,不会让人小瞧了,不然我这老婆子该死了,岂不是让人指后背骂我家里出不来一个中看的人?”
女眷们都笑了:“看老太太说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有她母亲在,自然不能多说,多说了不是亲戚,倒成了个自家人,到底啊,不是自家的人。”
冯二奶奶笑:“宝珠可是不错,她爹娘早逝,可是老太太一手教导出来的。”
“还有掌珠,”老太太自己提起来,邵氏早就听晕进去,忙跟在后面道:“是啊是啊,我们掌珠可是最听祖母的。”
“还有我们玉珠,”张氏不甘示弱:“听了祖母多少教导才长成这么样的一个人。”
安老太太又笑呵呵了,唤一声余伯南:“我的儿,你到我这里来。”余伯南忙过去,安老太太让他坐在身边,再唤梅英:“把表公子们带来的那皮货,狐狸皮的那个雪衣,取出来给伯南,这孩子,念书好,以后是要做官的人。”
再看方姨妈,安老太太正容正色:“姨太太要是明白人,劝明珠好好侍候,伯南有前程呢,我不会看错。”
“我,”方姨妈无力再闹,只觉得有什么压下来,让她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她这时才知道,闹不是本事,也解决不了事情。
把事情处理好,圆满和气地解决,才是正道吧?
要说比狠,拎把火去余家不比求安老太太更解气,只是不敢罢了。
也许有人认为不同,认为这样不解气。
梅英取出雪衣,余伯南换上给安老太太看,余大人又来谢过。父子交换一个眼神,内中含意是,幸亏今天没让余夫人出来。
余伯南想到昨天晚上父亲对自己说的话:“方家的这种人,能教出这种不懂事体的女儿,自己也不是明白人。只怕还要闹,要闹,在安府请客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看来,才能更损毁你我父子的颜面,让你母亲不必去,我和你去拜客,遇到她闹事千万不要着急着恼。她女儿只是妾,好不好可以管教,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的。她不是那糊涂人,不管到别人房里。”
果然,父亲是对的,而不让母亲来,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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