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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知道她爹这两天对苏云兰姐妹特别好,衣料、首饰送了不知多少,苏云兰为了这个,在她面前显摆了好些天。她抬手轻理鬓发,耳边垂下的明珠轻晃,苏云兰的声音瞬间弱了好几分。她侧头看向苏云兰,柔柔一笑,“四姐今日这件留仙裙真漂亮。”
苏云兰不再出声,她今天这一身衣饰,也顶不上苏容带的一对坠,说得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好在今天的客人很快就到了,来人姓齐,现任礼部左侍郎,与靖国公世子苏周德是好友,其父与靖国公是总角之交,故而他今日上门,靖国公府的主人们都在。
齐侍郎带着妻子并三子一女过来的,这一家子长得很像。齐侍郎自己白面微须,身材颇为圆润,笑起来极温和可亲,说话也缓慢柔和。其妻张氏与齐侍郎很有夫妻相,一张圆脸,眼角处有细微的笑纹,唇角上扬,看着特别舒服。
三位少郎君一看就知道是齐侍郎的亲儿子,跟他们爹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跟齐侍郎站在起,如同四个立着的冬瓜。齐家人里,唯一能看出腰身的,就是他们家的小女儿。小姑娘十四、五岁左右,跟她母亲一般,长得一张圆脸,圆眼睛、圆鼻头,还有一张元宝型的小嘴,看上去极是活泼可爱。
双方见过之后,齐侍郎的眼珠子就粘在了苏颜的裙子上,根本动不了步。他搓了搓手,一脸讨好的问:“苏家侄女,你这裙子上的诗画,可是太傅亲笔?”
苏颜含笑点头,“是,齐伯父好眼力。”她外公诗书画三绝,可惜轻易不肯许人,早些年还有字画增人,这些年轻易不肯动笔,日间习作大多都烧掉了,不知多少人捧着黄金千两只为求得只言片语而不得。
齐侍郎可是陆太傅的资深脑残粉,当年凭着死缠乱打的手段混了个记名弟子的身份,曾经为了得到老师的字,跟书童换了衣服,企图混入书房,好拿到两张陆太傅写坏的字画,被太子和苏周诚当场抓住,胖凑了一顿。
还是陆太傅见他心诚,写了一副小品与他,被他当做传家宝供起来了,谁都不许动。
今天他突然在一个小女郎的裙子上看到老师的大作,若不是理智尚存,肯定得使出当年的手段,让苏颜把裙子卖他。
苏周诚不着痕迹的挪动脚步,挡住了齐侍郎看向女儿裙子的狼眼。齐侍郎下意识的也跟着换位置,满心只想着,裙子拿不到,多看两眼也是好的。在眼睛又一次被挡之后,他恼怒的抬头想骂人,正好对上苏周诚吟着笑的眼睛,当下“嘿嘿”两声,缩了缩脖子,很是委屈不舍的站回他老婆身边去了。
张氏尴尬得要死,笑脸都要摆不住了,恨不能捶死自己那个一看到跟陆太傅有关的东西就智商不在线的丈夫。
“这就是十娘吧,真不愧是先生的外孙女。”张氏就算回京时间还短,对上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是大致了解过的。
苏颜笑了笑,“齐伯母过奖了。”
张氏很是惋惜,眼前的少女可能被皇家看上了,不然到是可以求上一求。
刘氏见丈夫与齐侍郎入内,也亲热的挽了张氏,“快屋里请。”
长幼有序,几个小娘子落在了最后,苏容也拉着齐娘子的手,一长一短的问她途中琐事,苏云菊跟在苏云兰身边,压低了声音自语道:“陆太傅亲自画的裙子,整个大夏也是独一份了吧,有这样一个外祖父真好。”
她侧头看向苏云兰,娇笑着问:“你说是不是,四姐。”
苏云兰的脸一下子全青了,她恶狠狠的瞪苏云菊一眼,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苏云芙悄悄拉了拉姐姐的衣袖,她可是听阿娘说了,阿爹有意把姐姐许给齐侍郎的庶子。今日接风宴,还有另一层意思在。
苏云兰深吸了口气,压下满心的火气,抿了抿唇,才弯出一个得体的笑,“可不是,十妹让人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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