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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看了一眼:“你试试,我也看不出来。”
于是俩人好一通折腾,终于把身上又紧又勒的裙子换掉,穿上了湖蓝色的这一款。李秀娥好像最喜欢蓝色,衣柜里全都是蓝色的衣服,她也没得选,只能从领子和衣袖上甄别了一下,草草选了个波浪领的。
铜镜里的女人看着果然纤挑了许多,胸前和屁股上也有了空余,看起来落落大方。连翠翠都笑了,帮她打理着肩头:“你还别说,这一套真不错。以后就买这样的,老爷肯定日日来过夜!”
说罢,她瞥了眼季汐的胳膊,看到了上面点点青紫,又叹了口气。
“不过也还得是你李秀娥,若是摊到别家女儿身上,估计昨个夜里就得那草席裹了丢出去。”
季汐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啥意思?你还真傻了,昨儿老爷折腾你一夜,你哭得喊的跟杀猪的一样,我听着都睡不着心里直发怵,那个惨哟!”翠翠很铁不成刚地指了指她身上的痕迹:“瞧瞧,你不疼吗?自个儿的身子不晓得疼吗?”
原来如此,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便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有的明显是活生生掐出来的,看起来都疼。
难以想象昨晚原主是怎么度过的,郁老爷这么糟蹋人,已经和虐待无二。
“我晓得,但好歹挺过来了,”季汐道:“就是不知道后面咋办。他是向来如此吗?”
“这事儿外人也不好说。不过他年纪大了,那事儿不行了,见不惯咱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咯。”
翠翠说罢,往她身边一站,打量起自己俏生生的小脸和纤细的胳膊腿,笑眯眯道:“不对不对,我是细皮嫩肉,你是皮糙肉厚。不过李秀娥,你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现在这么一站,倒蛮有气质的,看不出是从咱们泥巴村儿里出来的大傻丫头。”
……
到了傍晚时分,门外的大锁终于打开,守院的下人喊她去吃晚膳。
现在去吃肯定没什么热菜了——自打那什么二少爷回来后,一整个下午郁府都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好像请了许多宾客。估计给她留的也就是一些残羹冷饭。翠翠这小丫头刀子嘴豆腐心,偷偷给她藏了点家里的土特产——白面锅盔,俩人一下午一人啃了两叁个,就着茶水边吃边聊天。
这一聊时间便过得很快,她也了解了更多原主的信息——原来俩人是老乡,一同在泥巴村长大。因为李秀娥八字全阴,村里以为不祥,一直把她当作“阴罗娘娘”关在屋里。后来郁老爷身子不举四处寻找偏方,村里有好事儿的便装神弄鬼一番,让他娶了这“阴罗娘娘”回家,搁床上好生疼爱着。
可不是好生疼爱么,方才在屋子里坐着没感觉,现在走几步大腿好像要断了,腿间也是火辣辣的疼。季汐本想趁着天黑在宅子里散散步,谁知道没走多远便迈不开步子了。
可她现在在哪儿呢?
举目望去是高高的白色的墙,上面是一层薄薄的黑瓦。月光落在上面泛着油润的光。
郁府其实很大。
她本以为自己呆过皇宫,呆过仙岛,人间一个小小的府邸算不了什么,可是那昏黄的灯笼和潮湿的木质长廊看起来一模一样,好似复制粘贴,让她一不小心就忘记身处何处。
罢了,原路返回吧。
她刚抬腿欲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咔吧”脆响。
季汐停下步子,没有回头。
夜色浓浓,昏黄的灯光下,雪白的高墙上倒映着一个高挑而又陌生的身影。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整个人挺拔若松,军帽的轮廓宛如一道锋利的刀刃。
他在她身后,给手枪了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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