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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身体还记着萧齐卸掉他的手腕胳膊的疼痛,身上不会留下任何伤口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痛不欲生。
所以再怒再恨,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不再和萧齐对峙,转头对着巴尔的方向说了句漠南语。
萧齐看向赶车的懂漠南语的兵士,那兵士点点头表示他们没有说不当的话。朝图关紧了车窗,马车中又是一片死寂。
对付朝图的手段不过是玄羽司内狱中一点点逼供手段罢了,既然漠南质子也是魏怀恩计划中的一环,那么萧齐就必须要保证朝图不敢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去掉他身上的首饰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让朝图放弃掉逃跑和打别的算盘的心思。萧齐只要一个绝对老实的傀儡在魏怀恩搭好的戏台上唱好这出戏。
朝图已经听他的话安安静静缩在马车里避不露面,连江鸿都没有起疑心,不知道他已经慑住了朝图的心神。
很快了,很快就能见到怀恩。萧齐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握在手里捏着,里面是他收集理顺的一小束魏怀恩的头发。心中暗暗念着:
“你会在想我吗?即使不会像我想你这样多?”
他是真的很想她,想到觉得“我想见你”这句话都有了缱绻的味道,在一起时情话绵绵总是容易让人听腻,更觉不出今日的爱与昨日的爱到底有何区别。
可是想念是清晰的,只用想念的频次就能分辨自己的心意。爱意有多浓,想念就有多熬煎。
“怀恩,怀恩,我想见你,因为我很爱你。”
厉空宅邸。
夜深了。
孟可舒今日突然有了灵感,闷在琴房作曲就总是忘了时间。厉空在琴房门前徘徊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遵守不打扰她练琴的约定,回到卧房中等她回来。
往常会有品言来提醒孟可舒早早休息,但她在侧院没听见孟可舒练琴的声音,还以为今日东家自己知道停了,就没来查看。
毕竟谁都不想再撞上大主子和东家贴在一处的场面了。
只是一旦全神贯注,孟可舒便沉浸在自己脑中的乐曲之中,轻弹琴弦试音的时候也没发出太大的声音,直到人定时听见夜色寂静中传来的遥遥打更声,才恍觉已经到了这时分。
她推开琴房的门,看到卧房中还燃着灯,有点拿不准厉空会是什么反应。
这段时间他们相安无事,除了厉空总是刻意穿着那身衣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之外,最亲近的举动也不过是在她靠在床上看书时,他坐在踏脚凳上枕着她的腿看信件。
可是她太了解他,知道他们这样看似平静的关系之下潜藏着深不可测的深渊,他可以交出尊严甘愿被锁在她脚边,却无有一日不在等待她的松懈。
他就像是势在必得的猛兽,即使再叁失败,即使一直等待,他都绝对相信她是他的囊中之物,她终将属于他。
这感觉就像是被罩在一片广袤的天地之中,就像画本子里即使是神佛也无能为力的结界,他不在乎她的拒绝和她的反抗,而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时间到了,她还是会接纳与他纠缠的命运,他只要结果。
且他近乎愚昧地笃信,只要他的心意够真诚,就能打动她,就能猎取她。
孟可舒能怎样和这样的人讲道理呢?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卧房的门。
无人说话,没有假装温和的“你回来了”,没有阴阳怪气的“你倒还记得休息”,什么都没有。
她转头看向床边,却看见厉空背靠着她的床睡着了。他一手伸直搭在她的枕边,另一手落在腰间,双腿一盘一伸,就着这个不算舒服的姿势在睡梦中等她回来。
她看着他,在他沉睡时细细打量放下了伪装和防备的他。她要为了他的此刻心软吗?这一次能够代表以后吗?
能吗?
能证明他已经不是那个随时随地就要发疯的人?能证明他已经不是那个给自己套上锁链的人?
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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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萧齐:怀恩的小甜心
真实的萧齐:呸!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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