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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兴气恼地瞪着甜儿美丽的侧脸,不说话。
“我知道,你怪我连累你了。”甜儿淡声说,素手轻轻拢下鬓边的碎发。“我现在是阖宫上下的笑柄,皇上把我指给你为妃,连带你也要被宫里人嚼舌根,你怎能不怪我。”
“你还笑得出来!”云泽兴气得眉心紧皱。
“皇姐变妻子,你不觉得很好笑么?”甜儿居然笑得直不起腰来。
“下作!”云泽兴低咒一声。
甜儿的笑声戛然而止,不敢相信又有些悲伤地看向云泽兴。她在他愤怒的眼神里,看到了鄙夷。自嘲地闷笑两声,说。
“本公主累了!太子回吧。”
云泽兴摔门而去。
甜儿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泪下。
夜里,甜儿睡得很不安稳,被贴身婢女画眉唤醒时,她已满头大汗。
“公主又梦魇了!喝点茶,压压惊。”画眉端来暖茶给她。
甜儿想到梦里,看到父皇一身孝服满身鲜血的样子,依旧余惊未定,紧紧抓住画眉的手不放。
这个噩梦,纠缠了她八年之久,时常吓醒后,便夜不能寐。披上外衫,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夜色静谧的景,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这一夜,云泽兴也无眠。坐在窗前,仰望墨黑天幕上的弯月。他记得,在娘亲离宫后,父皇经常站在窗前看月亮。只因他的娘亲名字里有个“月”字。
下了早朝,云泽兴听说白珞瑶那边请了太医,便匆匆过去探望。谁知,却被白珞瑶阻在屏风之外。
“瑶儿病着,兴儿哥哥切莫靠近。若将病渡给你,瑶儿可就罪孽深重了。”
从她轻柔的声音,除了比平时有些沙哑,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我哪里就那样娇弱!”说着,云泽兴正要靠近,又被白珞瑶阻止。
“瑶儿不想兴儿哥哥看到病容还不行!”
云泽兴停下脚步,犹豫了下,还是不放心,“这些年,你没少病着,你的病容也早见多了,这会儿怎么怕上了!”
说话间,已两个箭步来到白珞瑶床边,一把撩开床幔,白珞瑶惊怔回头,正好对上她哭得红肿的双眼。
“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云泽兴当即急了。
白珞瑶擦了擦泛疼的眼角,笑着轻声说,“不妨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才肿了。”
云泽兴见从白珞瑶这里问不出什么,便在离去时唤来白珞瑶的贴身宫女宝珠一问究竟。
宝珠见云泽兴声色严厉便不敢说慌,“昨儿个……姑娘昨儿个听说皇上赐婚,就……就将自己关在房里哭,所以就……就哭肿了眼睛。”
“皇上赐婚,她哭什么!”云泽兴极度不解。
“这个……这个奴婢也不晓得了。”
下午,云泽兴又去探望白珞瑶,还送来她最喜欢吃的芙蓉酥。她吃了一小块,笑得格外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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