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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作为皇子的萧轼,在元帝面前都没有这等待遇。
若说不羡慕,不妒忌,老天都不会相信。
卓一澜百无聊赖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茶盖,弄出细小轻微又清脆的响音,“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楚将军在梦里说,她想喝酒了……呵,她有个毛病,就爱喝牛栏街小酒馆的劣质水酒。太贵的酒不行,她不喜欢的,说喝着浑身不舒服,说什么每喝一口老会想起这一口得吞掉多少银子呀……”
停顿半晌,他又慢悠悠道:“她还说……怀念御飞音的琴了。让我过来问问御飞音,什么时候有空去趟小鞍山弹给她听。”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挑的借口也荒唐站不住脚。
换作任何人都不会像卓一澜这般,偏偏,他就是做了。还做得光明正大,一副本公子就要这样,你奈我何?
更离奇是,萧轼应允了,还爽快地命下人带卓一澜去见御飞音。
等卓一澜迈出偏厅。
萧轼掌中的茶碗在愤怒中尽碎。
……
端王府,西院。
清幽雅致,绿叶成荫的一处小院。
柔和皎洁的月光下,卓一澜带着御飞音漫步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他之所以会带御飞音出来漫步,就是因为走在花园小道上,四周宽敞,小声点说话,旁人想偷听都不易。最多就是看到两个人,好像在说着话而已。
卓一澜浅淡问:“姓御的,我都来这么久了,你就没一句跟我说?”
“带我出端王府?”御飞音警惕。
“咱们先不谈这个,说说,我感觉你一直在防备我,为什么?”卓一澜语调平和,不急不徐,却十分留意御飞音的反应。
御飞音轻抿抿唇,不语。
卓一澜再问:“难道是我多想了?”
“是你多疑了,疑神疑鬼。”御飞音莫名心虚。
“是么?”卓一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顿了一会,他又佯装随意提起,“姓御的,差点忘记跟你说件事,那对主仆两天前出城了。”
“什么?”御飞音霎时忘记了伪装,听到楚兰歌离开了,他的脑子轰地一声嗡嗡作响,慌张抬手在空中无措地乱摸,再像水中浮萍般紧紧抓住卓一澜的衣袖,“走了?怎么可能会走了?去哪里了,她、她们去了哪里?有说吗?”
见状,卓一澜死寂的眸底一亮。
御飞音很紧张那对主仆?
为什么?
卓一澜再次试探说:“她们没说,只是说回乡了。”
“回乡?”御飞音僵硬,渐渐平静,“你在耍我么?卓公子。”
静!
周围瞬间格外宁静。
蓦然,卓一澜笑了,轻轻的低笑。倏然,笑声戛然而止,他狠狠捏紧御飞音双肩,一双手在颤抖,压抑不住的颤抖,一息,数息,数十息,……终究,他理智渐渐清醒,缓缓松开御飞音。
她的遗体,他亲眼所见。
可是,御飞音……
他又想起了在简陋民房中御飞音的异样。
居然短短的时间就能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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