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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一伸手,也将红灵子抓住,红灵子吃了一惊,觉得有些不对劲,李梅已经一挺腰,从雷神肩膀上跳了下来,与此同时,雷神一个大回身,一拳便向红灵子打过来。
上当了。红灵子心里暗叫,眼下身处的这个小胡同,非常狭窄,不足五尺宽,腾挪不便,他急忙向后一缩身,避开雷神的拳头。李梅一脚踹到,红灵子低头拧腰,躲了过去,却几乎摔倒。他看到这个刚才还“可怜兮兮”的小姑娘身手这么敏捷,心知一定是坠入了精心设计的陷阱,不由心下生惧,不敢再接战,转身就跑。
胡同口。段老三正推着独轮车跑过来,胡同本来就狭窄,独轮车正好挡住了去路,红灵子脑子一转,知道这个卖橙子的八成也有问题,他眼睛一瞪,紧跑两步,猛地飞身跃起,跳起一人来高,直从段老三和他的独轮车上方跳过去。
看着红灵子来势迅猛。段老三心里也很佩服,这个满口娘娘腔的家伙,真动起手来,果然一点也不含糊,但段老三身材高大,将手一举,足有**尺高,一把就将红灵子扯住,红灵子人在空中,飞脚踢向段老三的脑袋。段老三将头一偏,两臂一轮,他身高力大,红灵子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重,红灵子喘着气爬不起来,李梅身形一闪,跑到近前,怕红灵子叫喊,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上。红灵子登时晕去。
胡同的另一端,进来了一辆平板车,车上装了满满一车柴草,胡同窄,平板车几乎将胡同占满了,拉车的石锁边跑边对雷神等人说道:“快。”
雷神将红灵子抱起来,飞奔到柴草车边,大家七手八脚,将红灵子塞进柴草里,石锁拉起车来,向外跑去。
平板车出了胡同口,石锁记着何原的嘱咐,不敢走得太快。看看大街上,行人稀少,远处有几个大兵走过,但一个土里土气的小伙子拉着辆草车,倒也没引起特别注意。
走过一处路口,有一处茅房,旁边停着辆马车,马车上装着一个大木箱,长有五六尺,占满了马车车厢,这是淘粪车,车厢里往往盛满大粪,臭气熏天,人们一般见了这种粪车便躲得远远的。石锁看看四外没人注意,将平板车拉到粪车与茅房中间,利用粪车车厢掩护,将柴草里的红灵子拉出来,塞进粪车的木箱里。
盖把头拿着把淘粪勺,从茅房里走出来,见石锁已经“装好车”,点了点头,将淘粪勺挂在车厢上,一扬马鞭,马车向前走去。石锁推起平板车,远远地跟在马车的后面。
粪车气味难闻,盖把头自己也觉得恶心欲吐,一路上行人纷纷闪避,走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看也不看,捂着鼻子摆摆手,粪车迅速走出城外。后面,石锁拉着平板车,段老三推着独轮车,雷神、李梅等人都拉开距离,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出了城门。
3
段老三将红灵子引走以后,金安客栈附近又恢复了平静。离客栈约有百米远的地方,大龙和大凤姐弟俩遛达过来。
大龙背上背了个包袱,此时正午,正是吃饭时间,街上很是寂静。大凤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好,没人。”
大龙将背上的包袱拿下来,从里边掏出一个木弩来,这弩样子就和普通的弩差不多,只是木托盘上,装了钢制的弹簧,弩弦也粗得多,他又掏出一只竹箭,竹箭上面,穿着一张纸。
“太远了吧,行吗?”大凤怀疑地说。
“没问题。”大龙说着,看看四外无人,将竹箭安在弩上,将弦拉满,一松扳机,竹箭“嗖”地向前飞去,速度奇快,木弩发出“嘣”的一声轻响。
“这弩好大劲,”大凤赞扬道。
竹箭忽忽地飞过几十米的距离,“当”地插在了金安客栈的门框上。
“打中了,快跑。”大凤说。
姐弟俩拐进小胡同,撒腿就跑,东拐西绕,拣着偏僻地方跑过两条街,出了街口,小机灵闪出来,问道:“怎么样?”
“没问题,”大龙放慢脚步,喘了口气说道:“射一只箭,算个什么事。”
“我是说,客栈里的敌人,有没有追过来。”
“不知道,估计没看见我们。”大龙将背上装弩的包袱拿下来,塞进小机灵要饭的破口袋里,又脱下自己的罩衫,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破棉袄,小机灵再给他戴上一顶缺边少沿的破帽子,大龙就成了一个小乞丐。
“行了,挺象。”大凤看着面前两个“小乞丐”,“你们在这里继续监视吧,我要出城去了。也不知道那个红灵子运出去了没有。”
“嗯。”小机灵将装着木弩的破口袋塞进路边一个烂柴垛里,然后和大龙一起,装作沿街讨饭的模样,遛遛达达地向前走去。
大凤整理一下衣服,转身走向城门的方向,走出几步远,拐上大街,对面来了几个大兵,她加快了脚步,那几个大兵也没在意这个普通的村姑模样的人,继续向前走去,一个个端着枪,象在追赶什么人,大街上稀疏的行人,见了大兵们这副模样,纷纷躲避。
大凤顺利出了城门,一溜小跑,奔向城外一处河汊,绕过一片树丛,她看见了一辆粪车,停在那里,只是车旁不见人影,捏着鼻子走近粪车,见粪厢里面是空的。只有一个长把淘粪勺挂在厢外。
她屏住呼吸,赶紧跑开,走上杂草覆盖的小路,沿途看见一些浑浊的水渍,也散发着臭味,心想:“石锁把红灵子从粪车里拎出来的时候,到底有多恶心啊。”
前面,荒草芦苇丛里,有一条小河汊,里面的水结着薄冰,水边有几个人,正是何原和雷神、段老三几个,李梅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见大凤跑过来,叫道:“凤姐,别过去,太臭了。”
石锁正提着红灵子从河汊里走上来,红灵子的身上犹自往下淌着水,看来是被石锁给洗了个澡,冬天里冰水浸泡,其冷可想而知,红灵子的身子哆嗦得象是风中枯叶,自己用手抹着脸上身上的冰碴,脸色惨白。
何原蹲在地上抽起旱烟,问红灵子:“红先生,不太好受吧?你想过没有,被你偷走抢走的孩子,他们的家里,又是什么感受?当你坑人害人时候,可否想过自己会要遭到报应?”
石锁将满身冰水的红灵子放在地上,“老兄,本来呢,我把你放在河里,就不应该再提上来的,象你这种人,死八回也不冤枉,不过现在咱们有事要商量,你如果好好配合,好好求求大家,就有可能绕你一条命。”
“是,是,”红灵子嘴唇哆嗦着说。他的棉袍已经完全湿透,虽然身上的粪水已经洗掉,但寒冬入水,远比粪汤痛苦得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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