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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苦。”苏画说着,手伸进药箱里摸了一会儿,取出一个封口小瓷罐,“这是枇杷膏,微甜,一点都不苦,要含在嘴里,含化了一点点咽进去,病好的更快。”
小孩儿点点头,“那我吃。”
苏画跟小孩儿的母亲拿了小匙挖出一点枇杷膏,跟在场大人嘱咐,“记住这个量,一天三次,吃上三天。”演示过了用量,让小孩儿张嘴把小匙上的枇杷膏含进嘴里,“都含化了咽进去,记得喝点温水。”之后,她拿上药箱出去,示意大人跟出来。
等四个人坐下,苏画这才开口,“孩子身带弱症,跟早产有关。这几年你们是不是一直在给孩子吃进补的药膳?”
小孩儿的父母对视一眼,母亲说,“是,孩子身体弱,老中医建议我们食补。有什么问题吗?”
“孩子是热伤风,除了枇杷膏,我再开三副汤剂,你们得哄孩子喝下。”苏画低头,迅速写好方子,又拿了两张退烧贴出来,“汤剂按方到药店抓药材,回来温火煎药。第一剂抓药回来立刻煎好,放温服用。第二剂晚上服用。第三剂明早服用。退烧贴六小时换一次,用不完烧就退了,剩下的可以退给我。出诊费另算一百,加上开方、退烧贴与枇杷膏,一共是一百四十五块。”
小孩儿的父母面面相觑,这就完了!他们家孩子,每次生病至少得挂三四天吊瓶,再加上吃药,这才能见好。
苏画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夫妻。
李满都立刻接过话头,“小师叔,小鑫用完药就能好是吧?”
苏画答的毫不犹豫,“是。”
李满都面露喜色,“小师叔,小鑫这孩子的体质,您有没有办法给调理调理?”
苏画知道纠正不了这位大叔,因此也不纠结大叔的小师叔这个称呼,“是药三分毒,孩子又小,我赞成食补。不过,不要自己乱给补,记得按大夫嘱咐的补。”
李满都示意正要插话的女儿不要说话,一脸恭敬地请求,“是,是,食补,您看怎么食补比较好?”
既然病人家属主动提了,苏画没有推托,拿过笔,当场写下一个药膳粥的方子以及一个药膳汤的方子,“第一个月,粥两日食用一次,汤三日用一回。第二个月,粥三日食用一次,汤五天用一回。第三个月,粥可每日食用,汤一周用一次。三个月过后,粥与汤用不用随意。但有一样,继续用的话,至少相隔七天才能食用一次。”
李满都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谢谢小师叔,麻烦把您的卡号说一下。”
苏画惊讶地看了他几眼,反应过来了,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开户行和账号,和几张方子一起放到桌上。
李满都吩咐女儿开车送苏画回医院,并热情地目送两人出门下楼去。家门一关,他叫住正准备出门抓药的女婿,“常山,爸知道你心里不怎么服苏大夫,但爸要告诉你,苏大夫是御医谢国手的师妹,国医中的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程常山当时就愣住了。他记得谢御医七八十岁了,而这个苏大夫怎么看都是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会?
“你也知道,为了你奶奶的病,我找了关系拜访过谢国手两次。”
程常山是个聪明人,立刻懂了老丈人的意思,谢国手亲口承认这个小师妹。
“你们这代人不知道,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当年听过一种传言,谢国手的医术是一位神秘的隐世名医教的。据传,他们出世行医的条件极苛刻,出世必是名医。我把苏大夫的手机号给你,你保存好,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程常山立刻重视起来,把苏大夫的号码存好,出门去中药店买药。
李满都对女婿的表现很满意,一脸高兴地去陪外孙子。
苏画回到医院,放下医箱,换上白大褂,就听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来看,是银行发的短信通知,进帐五万元。这不是她开口要的,是客户自己给的,她也就笑纳了。她心里也清楚,值钱的是一粥一汤的药膳方子。
第二天,也就是周二,苏画在医院坐诊,一上午接待了七个病人。七个人都在医院抓了药回去,再没人给苏画这位年轻的中医专家甩脸子了。
到了周四坐诊的时候,苏画却倒霉地遇上了一位奇葩的“医闹”。
那是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年轻女人,挂号用的名字是刘芳。她点名挂的苏画的专家诊,捂着心口位置坐到了苏画对面,“苏大夫,最近我月事紊乱,腰酸背痛不说,心口更是疼的厉害。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对了,我还偏头疼。”
苏画第一次遇上盼着自己得绝症的病人。她面色平静地给刘芳把脉后,沉下脸,“没什么毛病。”身为医者,最讨厌这种没病装病的人了。
刘芳一脸特别吃惊的样子,然后霍地站起来,大声喊,“什么?你这个大夫怎么回事?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别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官二代权三代吧!你有没有医德?这医院有没有一点医院的样儿?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还专家,呸,挂羊头卖狗肉的见多了,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苏画牵了牵嘴角,一脸看神经病患者的眼神盯着刘芳。
刘芳的脸色青白了一下,过去把半开的门开的大大的,大声冲走廊喊,“什么破医院?什么破医生?误人病情等同于误人性命。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就是有你这样缺德又草包的医生,才会有那么多人因耽误了病情丢了性命。退钱,给我退钱……”
刘芳的嗓门太给力,再加上国人都有一个凑热闹的爱好,立刻引来好几个人,还有正在被引来途中的人。
刘芳还在吵吵,从医德问题到人品问题、态度问题,好一痛批评。
隔壁诊室的老大夫受到影响,不得不皱着眉走出来,“有事说事,喊什么喊?像什么话?”
刘芳立刻窜过去,抓住老大夫的袖子,“你也是大夫,你给我评评理。我月事紊乱,腰酸背痛,还有偏头疼,心口更是疼的厉害。这个苏大夫,就是这个女人,”她拽着老大夫回到苏画的诊室门口,往里指着坐的稳如泰山的苏画,“她居然说我装病。有这样的大夫吗?不能看病就直接说,医术不行承认就是,没本事还要装逼装专家。这种人,你们医院也不管管?你们这是对患者不负责任。”
老大夫那个气,“松手,松手,你抓着我干嘛?”看这女人的气色和尖细的大嗓门儿,还有不依不饶的架势,哪里是有病的样子。再说了,这个苏画是医院里特殊的存在,院长和宋副院长安排进来的人,他可不想管苏画的闲事。
另一个诊室的中年刘医生看不过去,想要解救老大夫,走了过来,对刘芳说,“有事说事,赶紧松开朱大夫。你不相信苏大夫,不相信医院,没人勉强你,你完全可以换家医院换个大夫看。吵吵嚷嚷的,好看吗?”
刘芳可不是来讲理的,不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往地上一坐,“我不管,我挂号了,你们就得负责治好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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