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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但我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不可不妨。
舒梦叹了口气,抹了一下眼睛,苦涩地笑了笑:“亦恒……已经好多天没有来看看孩子了。”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并不想对她宣誓主权,我也不屑这样做。曾经我是很希望她能把秦亦恒彻底勾了去,可今时不同往日,我既然顶着秦亦恒妻子的名头,坐在秦夫人的位置上,那我就得在其位、谋其政,我必须保证我的孩子万无一失,不管是在安全,还是在权益方面。
人心叵测,我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去防备,只能尽可能去远离一切纷争。
小二班的孩子出来了,安然欢叫着跑过来,甜甜地跟我们打招呼:“妈妈!舅妈!哥哥!姐姐!”
“安然,以后不要叫舅妈了,这位是舒梦阿姨,你要叫她阿姨。”我摸了摸安然的小脑袋,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舒梦听。
“为什么?她不是舅舅的……对啊!舅舅现在已经变成爸爸了!”安然一脸迷茫,仰着小脸问我,“那妈妈,舅舅变成爸爸了,爸爸的老婆不是妈妈吗?那这位舒梦阿姨,她……”
“她不是爸爸的老婆,妈妈才是。”我打断安然的话,郑重地声明,“还有安安妈咪,她是爸爸的妹妹,也就是姑姑,以后你要叫她姑姑,不可以再叫妈咪了。”
“为什么?”安然一脸疑惑,小脑袋瓜转不过来了。
“为什么呀?因为爸爸跟妈妈结婚了,所以跟爸爸妈妈有关的人,关系就变了,称呼也要变。就像爸爸跟妈妈结婚之后,爸爸会叫外公为爸爸,叫外婆为妈妈,就跟妈妈一样。”我耐心地向安然梳理人物关系,同时也是告诉舒梦,我跟秦亦恒结婚了,我才是秦家的女主人,她对秦亦恒的非分之想可以就此打住了。
“方小姐,你和亦恒……”舒梦抿了抿唇,笑得十分勉强。
“我们已经领过结婚证了,暂时还没举办婚礼。”我疏离地笑笑,淡漠地说,“所以……他以后会很少再回你们的家了。”
舒梦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勉强扯出来的笑容都挂不住了,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弱弱地说:“我……我们母子快要出国了,以后可能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八年的都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外乎是让秦亦恒最后再陪陪她的孩子之类的话,但是很抱歉,我无法成全她。秦亦恒绝对不会主动去陪伴他们母子,我也不可能亲手把我老公、我孩子的爸爸赶出去,让他去陪伴别的女人、别人的孩子。
二十二岁以前,我一直觉得人生是美好的,就算碰到一点点挫折,也会很快迈过去,整体上还是美好的。
可是二十二岁以后,我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美好了。
我自私,我冷漠,我对别人没有那么多同情怜悯,顶多也就是唏嘘两声,感慨一下,真要是让我牺牲自己的权益去成全别人,我是绝对不干的。
我笑着对安然说:“宝宝,外公外婆还在车里等着咱们呢,跟舒梦阿姨和哥哥姐姐说再见吧!”
安然乖巧地挥着小手,软软糯糯地说:“阿姨再见!哥哥再见!姐姐再见!”
我站起身,淡漠地笑笑:“孩子的外公外婆来了,好久没见,特别想念孩子,我就先带孩子过去了,舒小姐,肃然,悠然,再见!”
舒梦咬着嘴唇,眼里的泪光浓了些。她还能忍住,肃然却憋不住了,小家伙挺机灵,应该是从刚才的对话中听出了什么,拉着我的手,挂着两行泪,抽抽搭搭地问:“阿姨,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爸爸都好多天没有回来了,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我心里越发难受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再怎么善良,也博爱不到把自己孩子的爸爸分给别人。舒梦的孩子是无辜的,但我的孩子更无辜,安然毕竟是秦亦恒名正言顺的亲生女儿,她应该享受到完整的父爱。
我蹲下身子,拍了拍肃然的小脑袋,狠了狠心,问他:“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你妈妈姓舒,你爸爸姓秦,你和妹妹却姓万?”
肃然呆了呆,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似的,仰起脸问舒梦:“对呀!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不是跟爸爸一个姓,就是跟妈一个姓,我和妹妹却既不跟爸爸姓,也不跟妈妈姓?”
舒梦的脸上血色褪尽,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肃然眨了眨眼睛,怯怯地问:“妈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舒梦强笑了笑:“没有。”她一笑,眼泪就滚出来了。
悠然抱住舒梦的腿,怯怯地说:“妈妈别哭!哭了爸爸就不喜欢你了!爸爸讨厌爱哭鬼!”
舒梦蹲下身子,猛的抱住悠然,肩膀一抖一抖的,有呜呜咽咽的声音自悠然肩头挤出。
肃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舒梦和悠然,瞪大了茫然的眼睛,呆了一会儿,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落。
我叹口气,不忍心再待下去,抱着安然就走。突然感觉到衣角被人扯了,一低头,就见肃然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软软地哀求:“阿姨,你能不能替我告诉爸爸,妈妈和妹妹好想他啊!”
他故作坚强地绷着小脸,只说妈妈和妹妹,没说他自己,但我看得出来,他的想念不比任何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