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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闻璟的赎罪朗诵,持续至近九点。
桑妤的心态也从最早的无奈,开始变得厌烦。被褥舒软,昏昏欲睡之际,门外的朗读声却愈渐洪亮……
桑妤从被褥里钻出,烦躁的揉了揉松乱的发,捂耳紧闭眼。
云层飘荡,一点一点吞噬圆月,卧室内光亮转瞬即逝。
桑妤按亮床头灯,双腿垂下床沿,趿拉着拖鞋开出门。
门突然开出,司闻璟笑着收回散文诗集,“舍得开门了?”
桑妤讥讽:“司总好兴致,这大半夜的您不睡,旁人也不必多睡是吗?”
司闻璟:“这一层,没别人。”
桑妤:“……”
吵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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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八点,桑妤早起画了个淡妆,从司闻璟昨晚命人回主城买的衣服里,挑出几件,按照自己风格换了一身。
桑妤下楼,吃完早餐往庄园外走,司闻璟已经坐上了驾驶位,指骨微屈,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叩在车窗边缘。
桑妤走近,目光紧盯在他泛红的指尖,问:“等很久了?”
司闻璟笑而不语,从副驾驶位捞过手机递到她面前。
屏幕里跳转的是计时器,三十五分零八秒。
桑妤淡淡笑了声算是在为自己辩解:“那我下次再快些。”
暖阳也似在等待,透过车前窗,轻缓洒落在男人额前,眸色阴郁散去,他的目光比拟以往又柔了几分。
“想带我去哪儿?”阮馨宁坐进副驾驶,司闻璟侧身微俯替她系上安全带。
“把你卖了,换钱。”
司闻璟启动车辆,引擎发出轰鸣声。
一路,桑妤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象,不禁开口问道:“他们这里一直是这样吗?”
司闻璟同时也扫了眼窗外:“不是,这里前两年起过一场战争,位置偏,政府不愿出资重建家园,也就这么一直荒下去了。”
桑妤看向窗外那些面黄肌瘦的小孩,心里百感交集,正遇开口,司闻璟却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孩子可怜,但你要知道,这里孩子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倘若你帮助了眼前这些孩子,远处知道这情况的孩子们也会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们能帮一时,却不代表可以一直帮助他们。”
“孩子是一个群体,那些大人也是,你要想帮,就要想好后面会发生的一切后果。”
穷怕了饿怕了,你可以帮其一,也可以其二其三,然后呢?
不尽人意。
桑妤没再说什么,且收回了搭在窗边的手。
这一天,仅仅是沿途路过的“风景”桑妤便已经见到了很多很多,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世间疾苦,爱总是流向不缺爱的群体中,哭亦是。
黄昏时分,司闻璟开着车,带着她停在了一处半山腰,看了一场盛大的日落。
远处的天际被这一阵暖光破染成了血红色,半山腰脚下的当地居民来往匆匆,似总有忙碌不完的事情。
司闻璟说,他们已经被迫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快节奏生活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释放。
他们所处在的环境实在太过于痛苦,而只有忙碌才能短暂忘却这份痛苦。
回到帝都是一周后的事情。
桑妤仍旧担任着司闻璟秘书一职,不过现如今,她也开始揽活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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